“你!”陈姨娘没想到乔婈居然这么能说,一时气结,道:“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是个伶牙俐齿的,看样子出了府,没人管束,性子竟泼辣了几分。”
陈芳这会儿也看出来了,乔婈并没有陈姨娘口中所说那般软弱好欺,看着抱养乔茵的事情似乎要泡汤了,焦急的问陈姨娘:“这事是不是成不了了?”
陈姨娘睨了一眼陈芳,咬牙道:“成!这事它必须成!”
说罢,对一直跟在身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便拉着陈芳退后一步做出一副看戏的样子来。
男人眯缝着倒三角双眼,盯着乔婈道:“小丫头,陈姨娘也是一番好意,我看你还是听话,把女娃娃交给陈姨娘。”
乔婈冷眼看着陈姨娘,道:“你明目张胆的把乔家小姐送给别人,就不怕乔府里头的人知道了,责罚于你?”
陈姨娘笑了,笑得好不得意:“今日这里就咱们四个人,只要你不说,乔府的人哪里会知道。”
乔婈怎么可能会不说呢,不过她自然有让她说不出来的法子,她之前就考虑到了,万一乔婈死活不答应,少不得要用强的。但离乔家搬走还有几日,万一用了强的,乔婈跑去乔府告状怎么办?就像陈芳说的,再不得喜也是流着乔家骨血的人,虽不担心自己会被处罚,但抱养乔茵这事就落空了。所以她觉得最好的法子便是让人把乔婈打一顿,打的她好几日不能下床,平日里请个婆子喂吃喂水不死了就是。等她能下床的时候,再去乔府,那时候乔府早搬走了,哪里还给她告状的机会。
打人这种事,做主子的,轻易不会疼了自己的手,还是要自己管教出来的下人才行。那男人是她院子里的一个管事,叫赵头,身高一般,但胜在模样生的够凶狠,下手力道也够狠。杀鸡焉用牛刀,她觉得叫赵头来对付乔婈这么小的身板,都有点大材小用。
如今这架势,乔婈只要随便猜一猜,也知道她们打乔茵的主意不是只抱回去当女儿养那么简单,再看站出来的男人,便明了今日陈姨娘早就是有备而来。
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好好待在家里都能有麻烦跑上门。
乔婈把婴儿车拖到身边,一同后退了几步,随后把乔茵放进去,指着她对陈姨娘道:“她就在这里,今日你若是把她带走,我乔婈佩服你的本事!”
陈姨娘阴沉着一双眼,道:“死丫头,姨娘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要拿鸡蛋碰石头,吃亏的可是自己。”
乔婈哼笑一声,噙着一抹冰冷讥笑,道:“大可试试!”
然后转首对着一直挂在屋檐下看热闹的众鸟儿大声道:“花鸟儿白鸟儿,今日本姑娘就把妹妹交给你们了,若不想被我捉了拔毛烤了吃,就给我卯足了劲儿的折腾!”
言罢,乔婈转身往厨房走去。
两只鸟儿之前一直在看热闹,时不时的点评一下陌生人的穿着,什么陈姨娘头上的发饰比某某的羽毛还好看,袖口上的花纹绣的是某某花前几天还被谁摘去装饰鸟窝,然后忽然听乔婈说要拔了它们的羽毛,一边忿忿的抱怨,一边招呼其他小鸟集体扑啦啦的往乔茵身边飞。
陈姨娘虽然对于鸟儿们听乔婈的话感到奇怪,但这没什么,最主要的便是此时乔婈走开了,留下了乔茵孤零零的坐在婴儿车里,对于乔茵身边那群鸟儿,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陈姨娘心想毕竟是小姑娘,嘴再怎么硬气,胆子还是小的。当即叫陈芳过去把乔茵抱了快走。
“兄弟们,听我口令!啄她拍她抓她,上!”
白鸟儿一声令下,众鸟儿张开翅膀,一窝蜂似的往陈芳身上扑过去,用硬硬的喙啄,用爪子抓,间或用翅膀拍两下。
陈芳一过去,就不停的大叫,整个人的上身都被鸟儿们围的密密麻麻,可谓是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也不知道乔茵是在嘲笑陈姨娘等人还是真的单纯觉得好玩,坐在婴儿车里咯咯笑了起来。
陈姨娘和赵头顿时傻眼了,陈姨娘忙推了赵头一把,喝道:“还不快把那些鸟儿赶走,把小孩抱过来,快!”
赵头回过神来,他捡起地上一把枯草挥舞着去驱赶鸟儿们,鸟儿们忙着躲闪,倒是让赵头寻了个空子,头发已经乱的一塌糊涂的陈芳呜呜哭着也正好跑了开去。
去而往返的乔婈回来了,见赵头左手去抱乔茵,右手驱赶鸟儿,大步上前,手中的擀面棒毫不客气的就劈向了赵头的左手。
赵头只觉得左手手臂传来钝痛,一阵发麻,退后一步,便迎上了乔婈上挑的眉眼,嘴角有笑意却不达眼底,一片凌厉之色。
乔婈见陈芳的头发被鸟儿们糟蹋的如此美好,心情一片大好,顿时豪气冲天,仿若指挥万马千军的英勇将领一般,手中擀面棒向陈姨娘方向一挥,道:“众鸟儿,拿下那两个女人,晚上重重有赏!”
“有蚯蚓吃!”
“其实我比较爱小米啦。”
“蚯蚓有什么好吃的,菜青虫最好好吧。”
陈姨娘只见那群鸟儿叽叽喳喳一阵,然后就齐刷刷的向自己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