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婈特意留了一块肥肉没放下去煎,也一并煮在了鱼汤里,待鱼汤起锅后,把软软的肥肉弄碎喂给乔茵,小孩儿吧嗒吧嗒的吃着,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油腻。
吃过饭,乔婈在屋子里给乔茵洗衣服,两只鸟儿飞进来放下嘴里的核桃后,便双双飞到了乔婈的肩头蹲着。
花鸟儿挺着胖胖的鸟胸脯,去啄乔婈的耳朵,对乔婈道:“婈婈,你说过给我们挖蚯蚓的,是不是忘啦!”
花鸟儿也附和着:“是啊是啊,这天儿太冷,我们好久没尝肉味儿啦!”
乔婈手里拧着衣服的水,拿这两只憨憨的贪吃鸟儿没办法,抖了抖手里的水,站起来去屋外晾衣服,笑道:“等会儿就去,行了吧!”
乔婈晾好了衣服后,便背着乔茵拿了锄头去田野里,给鸟儿挖蚯蚓。
花鸟儿说:“婈婈,春天要来啦!”
“嗯?我觉得还挺冷啊。”
“没多冷啦!比起前几天又要暖和一点了!”
乔婈顾着低头找蚯蚓,没有抬头,只挑了眉道:“说起来,为什么我就见你们这两只鸟儿?其他的留鸟呢?”
白鸟儿小眼睛转的快,乔婈刚挖出一条蚯蚓就被它叼了去,急得花鸟儿吱哇乱叫一阵,扑着翅膀上去与它抢蚯蚓,一只鸟儿叼了一半就那么争抢着吃了下去。
乔婈看着那硬生生被撕裂的蚯蚓打了个恶心的寒颤,这才听白鸟儿说:“它们都懒呗,入冬前堆了一身的肥肉!”
乔婈点点头,大抵和需要进入冬眠期的动物一样,堆了脂肪在身体里熬冬天。
春天要到了,到时候鸟儿也慢慢的会多起来了。
乔婈在这里基本上是人生地不熟,每天能有这么两只叽叽喳喳的鸟儿陪着,生活倒一点也不憋闷。
乔婈以前也总陪长辈去菜市场买菜,买鱼的时候,基本上是不会拿回去自己刮杀的,都是当时选中了活鱼让老板弄好切好,拿回家就只需要煮了。
乔婈便也学了这么个法子,剪了块儿长布,自己用柴灶里黑乎乎的柴棍儿在长布上面写了“买即帮杀”四个字,然后之后每次去卖鱼的时候,都会把家里的菜刀菜墩儿带着,把布条挂在旁边,简易的一个鱼摊儿算是初步形成了。
买鱼的人通常买回去还要自己刮鱼鳞挖鱼鳃之类的,如今在乔婈这里买,只需要付了钱就直接提回去洗洗就煮,多方便省事。所以乔婈摆了这样一个摊儿后,大多数买鱼的人都只到她的摊子上买,乔婈一下子也抢了其它卖鱼人的生意。
其实孟水镇卖鱼的,正统算,也就只有老赵和乔婈,其他的,也只是偶尔到这里来摆摆摊子。
孟水镇有三个村,分别是张家村、李家村和赵家村。
老赵便是赵家村的一个渔夫,每次打到鱼,都是到孟水镇的集市上来摆摊儿,乔婈没来之前,生意倒也还好,但自从乔婈来了之后,他有时候连一条鱼都卖不出去,一边对乔婈是气的牙痒痒,一边也眼红得紧,就学起了乔婈,也摆了个菜墩儿‘买即帮杀’。
但可能大老爷们儿真的是做不来细致活儿,老赵学乔婈第一天起,就把自己的手划了一道口子,血当时就滴了一摊儿到买主要的那条鱼上,惹得买主直呼晦气,不止不要那弄了一半的鱼了,还转身就到乔婈的摊子上买了一条提走了。
老赵有个妻子李氏,是个嘴里只念叨油盐柴米的三十岁妇人,老赵卖鱼的事儿不顺她是知道的,见老赵握着血淋淋的手回家,当即便将乔婈大骂一通,第二天便跟着老赵一起到了集市上,吊梢着眼角看着乔婈那边儿,提起菜刀就往菜墩儿砍下去,差点没将菜墩儿砍成两半。
乔婈觉得好笑,是不是到了古代时代落后一些,人心也变得宅了,这集市上卖菜卖肉的也不止一家,也没见这么剑拔弩张的模样,怎么自己卖个鱼就碰上了呢。
乔婈看李氏那泼辣的样子,顾忌着乔茵,便主动退了一步,把摊子重新移了个地儿,离老赵和李氏远远的。
张氏治家甚严,府里的事情丫头婆子们半点不敢往外说,加之以前的柳氏胆小,乔婈虽为生活窘迫,但出去干杂活时,也因着张氏的威严自己的家世身世半点不往外说。
所以乔婈在集市上卖鱼也有一段时间了,别人只知道她是个没了娘亲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她的具体名字,所以都叫她“小鱼娘”。买鱼的老顾客第二天找不着小鱼娘的摊儿了,一阵四顾乱看,对上李氏眼巴巴的讨好眼神跟没看见似的,直接略过,随后问了旁边一些卖菜的大妈才寻了去。
那李氏眼见着生意没了,眼神刀子似的直往顾客背上招呼。
每天乔婈收摊儿的时候,老赵面前的盆里总还有好多鱼没卖出去,乔婈就这样每天在李氏瞪着恨不能吃了她的眼神下淡定的卖着鱼。
乔婈卖鱼一向只卖上午,中午要回去吃午饭,下午就背着背篓满田野的乱跑去找青草拔了喂鱼。
这日快到中午,眼看着该吃午饭了,乔婈木桶里还有一条鱼没卖出去,她也懒得等了,直接收起了摊子背着乔茵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