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多年经营的大商人,诚信是他们的立足根本,否则只能是昙花一现,做不长久。
王旭虽然在淄州称王称霸,但凡遇到生意上的事情,他也要遵守道义,讲求信用的。
正当他在气在上头的时候,和堂大哥以及其他大财主拌嘴,不过当他静下心来想一想,掰着手指数一数,自然想到,自己这次粮食的买卖失败了,欠下一屁股的债务,但是若将手头上的“盐引子”转让给别人,再加上家里的金银首饰,还是足裕还清债务的。这样手头上还有剩有几百亩良田,再加上密州的粮食还在,东山再起是翘首可及的。
当然啦,如果自己赖账,那帮蠢材也拿自己没办法,但是声誉全失,那自己可真的是完蛋了,以后谁还能相信自己,生意场上还有立足之地吗?
王旭见着众位债主在他家里赖着,他们自己动手宰鸡宰羊,大吃大喝的,虽然说王家保镖可不少,但是这些人都是平常来来往往的,大家熟头熟面的,没有王旭的指令,谁好意思为了一顿吃的,去干涉他们?
“你们吃烤全羊,也不叫我一声?”王旭为了打破尴尬,他笑呵呵地大声嚷嚷走了过去,跟这个财主拍拍肩膀,和那个财主拉拉手。
那帮讨债的大爷们在院子里乱哄哄的,七手八脚掰着肉,张开大口啃着肉,嘴里含糊回应着王旭。
“快来、快来,一起吃!”
“香着呢!”
“想通了?”
众位大财主一边笑呵呵地对王旭招手,一边腾空个位置给他坐。
刚才众人确实是争吵得不可交加,不过大家是据理说话的嘛,现在和好了,这就应了那一句话,生意上的事是“亲兄弟明细账”,这样才能保障大家长久合作,又自负赢亏。
讨债的话刚才那些难兄难弟全都撂下给王旭了,现在王旭能来和他们一起吃肉,这说明他回心转意了,因此大伙都热情地招呼着他。
众人都是为了出心中的一口气,胡乱地在王旭家抓鸡捉羊胡闹,并非真的饿了。
王旭入席还没吃二口肉,他堂大哥带头问:“你除了卖‘盐引子’来还债,还有其它办法么?”
王旭心里拨凉拨凉的,人家其他人都没有追得那么紧,你身为堂哥,怎地酒都还没让喝一口就撒盐啊!不过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忍!
王旭怎地都还是喝了一口酒,虽然酒没多少入口中,洒了衣服湿了一片,众人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也不为心动。
王旭读出众人此时的心思,他悲痛万分地说:“可惜我没有守住家父的产业,把得来不易的‘盐引子’要卖了!”
“好了,兄弟,我们都替你难过!”堂大哥拍拍王旭的肩膀说:“不过我们上有老,下有小都要养,大家都不容易啊!”
“是啊!”
“谁说不是,为了讨回这个债,你们看我的耳朵,对,就这里,昨晚被老婆扯流血的!”一位富二代指着自己的左边耳朵说。
“哈哈哈哈!”众人笑了起来。
“那好吧!大家现在跟我去风味饭馆,找大老板买‘盐引子’。”王旭忍受不了这帮薄情寡义的契弟在演戏,他对众人说完之后,掉转身对王管家说:“你去把账房几位能手带上。”
“我说弟弟,风味饭馆的大老板是谁,就连恶虎也不知道,他怎会买你的‘盐引子’?”堂兄这时候左一个弟弟,右一个弟弟,亲热得很呐!
“我这次生意虽然是败给王元宝了,并不是代表我能力差了!”王旭这次算是看破人情世俗了,他也不计较,只是淡淡说了二句:“王元宝的一举一动我都派人监视,他正在风味饭馆赌我去不去那里求他买‘盐引子’,只可惜我明知受辱,却不得不去!”
“对、对,王元宝手段这么高明,举世少有,败在他手下,不以为耻!”堂大哥怕王旭反悔,忙附和安慰着他,其他地主听了也点头称是。
……
毫无疑问王元宝拿了几个州的盐引子,这在当时可是个大生意,要不然这么多人冒死去走私盐?从此,王元宝真正踏入了淄州首富的门槛,离他对李芬芳母亲的承诺还不够八个月时间。
小贵子此时眉飞色舞,他这次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押上了,还向李守德借了五两,合在一起整整二十两银子,买王旭前来求大哥买盐引子,并且是限定一个时辰内到。这样高难度的赌注是一赔三的,结果他赚了六十两银子,放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财富,这下他母亲就不用接待那些恶心男人了。他高兴之余,想到母亲以前艰辛地抚养他,眼泪又不由地润湿了眼。
李守德虽然是押了一两银子,毕竟也赚了三两,他还得到王元宝赏的一壶美酒,喝得美滋滋的,得意起来就吼二句他自己听得明白的流行歌。
袁立就有点郁闷,自己以前穷惯了,见到人家豪赌,自己捏着的二两银子,都捏出汗了,可是就不敢下注。看来自己的性格造就了发不了什么大财!
其实是袁立还没有充分了解王元宝的能力,这暂且不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