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于东信见她不怒反笑,更是恼火。
“我笑你,明明自己没有家教,却反过来说我!”安蓦然仰头对视他,更近一步:“试问有教养的人会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纵妹放错不加管教吗?
于菁菁在巴山夜雨打人一事,有很多人可以作证,你却说是‘误抓’,刚刚明明是于菁菁故意泼酒在我身上,你不分清红皂白,只知维护亲妹,辱我父母,这叫有家教吗?
还有,农村人怎么了?如果没有农民耕作,你们哪来的口粮?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践踏别人的尊严吗?像你这样的‘有钱人’,还比不过一个善良的农民!”
一席话,说得在场众人无不汗颜。
“你算什么东西,敢指责我?”于东信见安蓦然占了上风,众人都对他指责起来,他气极败坏,扬起巴掌就朝安蓦然仰起的脸打去。
可是巴掌还没落下,手已经被人大力拽住,他看过去,只见毕倾城高大挺拔地站在他面前,狠狠钳制住了他落下的手。
“于东信,如果你敢动她,我不敢保证,你于氏金店明天会在漠河市消失!”大力将于东信往后一推,毕倾城将安蓦然拉到身后。
众人惊愣,毕倾城何时为一个小人物说过话,且看他的样子是极为在乎她的,那高幕雨呢?众人视线又不由得朝高幕雨看去,只见她脸色也是不好,不知是为安蓦然报不平,还是为毕倾城坦护安蓦然而生气。
“你……”于东信变了脸色,毕倾城的手段他是清楚的,毕倾城说到就会做到!
“走,蓦然,我带你去换衣服!”高幕雨拉起安蓦然往门外走,却是在出门前,回身说:“蓦然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见到任何人欺负她,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
说话时,视线一直盯着于东信,然后不管他黑得像焦炭般的脸,拉着安蓦然走了出去。
众人吃惊,高幕雨竟然不为毕倾城公然维护别的女人而生气,反而说出这么一番袒护安蓦然的话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将安蓦然带到酒店的房间里,高幕雨打开衣柜,为安蓦然挑衣服。
这个房间是她定的长期房,她以前和钧豪在这里住过,所以有很多衣服,安蓦然的身材比她略瘦些,有几款裙子还是能穿的。
“蓦然,穿这件吊带的还是穿这件紫色的?”高幕雨一手拿着一条裙子问安蓦然。
安蓦然感动得落下泪来:“高小姐,谢谢你这么维护我,我……”
高幕雨浅浅一笑,放下裙子,拉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说:“蓦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想说,你的身份卑微,不值得我们帮你说话是吗?”
安蓦然点点头,双手紧紧拽在一起,将头低下。
“蓦然,刚刚你对于东信说的那番话不是很有自信吗?说得在场的人都为你报不平,怎么现在又自卑起来了?”
“我……”安蓦然欲言有止。
“蓦然。”高幕雨站起来,走到窗子边上:“其实,我和倾城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幸远,我们都有各自的无奈,有时候,我还在羡慕你,不必背负那么多家族的压力,也许你是不幸的,但是我们也未必幸远!”
“高小姐……”安蓦然听出她语中的悲伤,起身走到她身边。
“蓦然,不必为我难过,我早已经习惯了。”高幕雨回过头来,脸上早已看不出丝毫悲伤的情绪。
安蓦然敬佩地点点头,也朝窗子外看去,只见车水马龙,热闹不凡。
高幕雨接着说:“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人不可能永远处于低势,要想活好,必须要强大自己,你这么软弱,脸上写着‘人人可欺’是不行的,听我的,心要狠,要有气势,要自己看得起自己,我相信,总有一天,你的光彩会超过我们的!”
“嗯!”安蓦然重重地点了点头,记住了,安蓦然不会再让人轻易欺负了。
“有件事我想和你解释一下,我和倾城只是假定婚,我有爱的人,这些年我们一起在国外,很幸福,但是爷爷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蓦然,你能先把倾城‘借’给我吗?等些日子再‘还’给你!”
“高小姐,我……”她与他毫无瓜葛,向她‘借’他?这从何说起?
“蓦然,我知道你也喜欢他,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才拒绝他,我们同是女人,我了解你的感受,倾城是真心爱你的,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爱上过任何人,我希望你好好珍惜他。”
安蓦然微愣,没想到还是瞒不过高幕雨,看到她诚心地请求,安蓦然不想让她失望,木木地点了点头。
高幕雨放心地笑了,然后拉着她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