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就算是保住了。
若是梳得她不满意,她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命运会是什么。
铜镜中之中倒映出萧皇后端庄的容貌,简洁的发式不失高贵的风范,又与身上的衣裳相互辉映,自成一体,清新素雅的妆容,更是令她眼前一亮,笑意从嘴角流泄出来。
低头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天一,柔声道:“起来吧,你为本宫梳的头发向来都令本宫很满意,这一次更好,有赏。”
“多谢娘娘赏赐。”
小心翼翼的接过萧皇后的打赏,天下只觉自己又渡过了一次难关,也不知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到何时。
“娘娘,咱们该出发了。”水云眸色一暗,不悦的瞪了天一一眼,明明她最会讨萧皇后开心,可她得到的赏赐却是最少的。
也不知道天一用了什么法子,总是得娘娘的赏赐,叫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可不就是学会了那一手梳头的技巧,她也会梳头,早晚有一天,她会将天一狠狠的踩在脚下,冷眼看着她如何哀求于她。
“摆驾。”
淡淡的两个字,难以掩饰的心高气傲。
“皇后娘娘摆驾光明正殿——”主事太监的高声叫喊,外间的小太监一个传一个,声音煞是洪亮。
她是独一无二的正宫皇后,不管皇上的后宫里有多少女人,见到她都要弯腰福身向她问安行礼,这一切都只是她才拥有的殊荣。
行到一半,遇到姜贵妃等人,几个女人之间又是一阵隐晦的唇枪舌战,谁也没能讨到便宜,反倒让路人瞧了笑话。
“哟,皇后娘娘这身打扮莫不是还想上场与哪国的选手比上一场?”
又呛又辣的调侃自然是出自姜贵妃之口,也只有她才敢明目张胆的与萧皇后呛声,也只有她在后宫里的地位才仅次于萧皇后,位居第二。
水蓝色的水月荷花绣纱长裙下藏着一双金莲般的小脚,足穿一双青色的绣花鞋,高绾青丝,一只镂空雕花玉簪浸在花髻之中,如脂的凝肤,略施粉黛,手中轻捏一方月白色的丝绢,一只透白如雪的玉镯轻挂在纤细的手腕上,她一如既往的打扮倒是在其他嫔妃格意身着的骑装中,独树一帜,一枝独秀了,格外的显眼。
自从她的得力助手,年轻美貌的庄妃死在冷梓玥手里之后,后宫里再也没有扶得起来的女人可以做她的棋子,姜贵妃也算是折损了一员猛将,气了好长一段时间。
庄妃死了,她的娘家人虽然还是跟她的势力绑在一起,却让她越加的不放心起来,毕竟当时她没有站出来为庄妃求过一句情,理应是憎恨她的。
别说当时她不敢站出来求情,就是她敢,也拦不住冷梓玥。想起庄妃是怎样在她眼前断气的,姜贵妃就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恶梦连连。
冷梓玥的手段,比起她,更加的残忍,狠绝。
“本宫自是没有妹妹那般能讨皇上欢心,懂得投其所好。”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笑魇如花,指甲深深的陷进皮肉里,也不觉得疼。
萧皇后听着姜贵妃刺耳的嘲讽,纵使心里憋得难受,到底还是一丝不悦都不曾表现在脸上。
到底是久居深宫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更会演戏。
“皇上喜好骑射,姐姐不也投其所好了。”
她可不是软柿子,任人捏圆搓扁,姜贵妃微笑着轻松还手。说她投其所好,学着死去的楚皇后那样装衣打扮,讨皇上欢心,企图重获圣心。
那她不也跟她一样,楚皇后出身将帅之家,自幼习武,喜好骑射,曾是皇城里有名的奇女子,一身骑装可谓是红了宫中众人眼。
皇上宠她,更是时常带着楚皇后在宫中马场骑马嬉戏,一度成为深宫里的佳话。
她喜欢鲜艳的颜色,喜欢浓厚的妆容,她讨厌素净的颜色,讨厌淡雅的妆容,可是皇上喜欢,久而久之,她强迫着自己去喜欢,自己去适应,慢慢的她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整日整日的穿着前楚皇后喜欢的各种颜色的衣服,她常画的妆容,才换来皇上那么多的雨露恩宠。
唯有情动之时,她躺在皇上的身下,流着眼泪听着她最爱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唤着那个已经死去多年,却依旧霸占着他女人的名字,心如刀割。
她将所有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情愿做她的影子,却依旧无法让皇上真心待她,清醒之时,在他的眼中从未看到过自己。
她恨,她怨,所以她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说她投其所好,暗指她模仿楚皇后的样子得皇上宠爱。
萧皇后既然踩了她的痛处,那她也别想好过。
“你、、、、、、”长长的护甲直指姜贵妃的鼻尖,萧皇后气红了眼,这个该死的女人,在后宫里处处与她争宠相斗也就罢了,居然她哪里最痛就踩哪里,实在可恨。
当年,楚皇后还活着时,她百般讨好,百般恳求她教她学骑马,那段时间是她进宫那么久,见到皇上次数最多的。
她也是女人,每天看着同样是自己夫君的男人对不是她的女人那般温柔宠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