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血王的人警觉性实在太高,咱们的人好像被他发现了。”
来人低埋着头颅,躬着身低声道,还记得上一次跟血王府的人交手,他们可是输得很惨,也被教主修理得很惨。
自古以来,皇宫就是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想要在皇宫里闹事,没有些本事还真就不敢前来,也不知教主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多年来,他们天阴教在塞外生活得好好的,为何又要突然回到中原,处处与朝廷中人交手,着实让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很难想明白。
“哦。”挑了挑眉,阿塔木显得很是兴奋,似乎很多年他都没有遇到过如此对他胃口的对手。
百里宸渊,不愧是他另眼相看的男人。
“敢问教主接下来咱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教主的眼神并不可怕,隐隐的带着令人瞧不懂的愉悦感,放在他的眼中,就好像变成了催命符。犹记得,那是教主遇到强大对手时才会展露出来的神情。
面对阿塔木的瞪视,他将头垂得更低一些,双腿有些打颤,只是黑色的袍子充当了他的保护伞,并不明显罢了。
“既然都已经被人家发现了,还有何呆下去的必要。”百里宸渊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与他交手,让他格外的兴奋。
虽然在百里宸渊的心里对整个皇室的人心有怨怼,但他身上毕竟流着百里氏皇族的血,他是不可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家族被外人所侵犯的。
因此,他临时改变了主意,静观其变也谓尝不可。
“属下愚蠢,不明白教主的意思,还望教主示下。”
“没有的东西。”
“属下该死,甘愿领罚。”
但凡天阴教教众皆不能在教主的面前有自己的个性,有自己的心思,他们能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服从教主的命令,绝对的服从,不能说不。
有时候即便自己是对的,也只能认错。
“将埋伏在外围的人全都撤走,只留下二十个本座的近卫便好。”阿塔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冷梓玥的身上,谁也不曾瞧到他的目光是有多么的复杂。
哪怕是他自己,也不曾发现。
“可是、、、、、、”
“你对本座的命令有意见?”杀气笼罩,阿塔木如鹰般锐利的眼直勾勾看了过去,仿佛下一刻便会取走他的性命。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的任何决定,绝不。
“属下该死,只是将人全都撤走,教主若是遇上危险,没有人在身边保护,那可如何是好?”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自额际滑落,明明是大冷的天,他却觉得整个人如同置身在火焰中一般,热得要命。
“本座自有安排,滚。”
黑袖一挥,阿塔木转过身背对着来人,一张脸阴沉不定,浑身都散发着令人近而生畏的杀气。
“是,属下立马就撤走他们。”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活不成的。
耳边传来低沉悦耳的琴声,低低浅浅,痴痴缠缠,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令人着迷。
阿塔木望着冷梓玥的脸,失了神。
脑海里幻化出一幅很美很美的画面,那是年轻时候的他,以及那个身着白衣在青葱草地上策马奔驰的绝色女子。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宁静,天很蓝,云淡而风轻,而他就痴迷的追随着那抹倩影,不离不弃。
突然,琴声一个不可思议的斗转,阿塔木回过神来,宫殿的房顶之上,呈现在他眼前的依次是景色优美的御花园,争奇斗艳的皇上后妃,以及那神态各异的百官,眸光深沉的各国使节。
难道那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冷梓玥啊冷梓玥,你的琴技果然名不虚传,着实令他佩服。
普天之下,只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用琴音形象的讲述出一个凄美婉转,让人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听她弹琴,犹如身临其境,再一次经历自己的感情故事一般,无法逃避。
七弦琴在冷梓玥的指尖下跳跃着,声声入耳,如玉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如一个个音符在空气中跳跃,翻转。
纤细的手指飞快的在琴弦上拨动着,眸如春水,眼如繁星,璀璨而夺目。
三千青丝服贴的垂落在她的胸口,阳光下随着淡淡的寒风在空中飞舞,火红的衣裙飘飞着,似炫目的火焰,绽放着。
“怎么回事?”卷翘的眼睫如羽扇垂落在眼睑上,留下寸寸阴影,冷梓玥轻咬唇瓣,呢喃出声。
开始弹奏之前,曲调一直都是随着她的心在弹奏着,可是现在却不受她意识的控制,渐渐变成另外的一种琴声。
既熟悉又陌生,心隐隐的刺痛起来,有种想要流泪的错觉。
手指好像不再听从她的指挥,却又无比熟悉的弹奏出令她都感动不已的曲子。
为什么,她的心会痛?
为什么,她想哭泣?
是谁,在轻唤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