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来,可是王妈妈却摆了摆手:“老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儿个来,打得是什么主意,岂能站着说话?虽说夫人一番好意,可是我也不能太过放肆了。”
王妈妈瞧着一旁容貌秀美,身段苗条的雪兰,越看越觉得满意,难怪自家的儿子见过几次,就放在了心上,长的可真讨人疼。
而,她也细细打听了,这雪兰姑娘行事最为柔和,与人为善,在府里的人缘最好不过,这样的女子若是做了她家的媳妇,最好不过。
顾嬷嬷见王妈妈说得真挚,也就笑着顺了她的心意,让她继续跪在地上。
锦好也没有非要让王妈妈起身,笑着打趣道:“王妈妈倒是快人快语,你就直说了吧,今儿个一早上登我这门,到底是为了什么喜事?”
王妈妈久在内宅,自然知晓看人眼色行事,见锦好面色和缓,心下就知道这位少夫人心里是愿意的。
她心中有了底,这脸上的笑容就更是灿烂,大声的说道:“都说少夫人最会调教人,瞧着这身边的人,个个都水灵灵的,叫人看着就稀罕的很。这不,老奴家里的那个小子,自从见过了夫人身边的雪兰姑娘,就惦记上了,老奴只好厚着脸皮,替这小子求娶夫人身边的雪兰姑娘回去做个媳妇,也算是全了这小子的一片痴心。”
离儿听了,立刻欢天喜地的笑着,给雪兰道喜。
翠儿也是一脸的羡慕的道喜,做奴婢能嫁到这样的人家,做正头娘子,那可算是天大的福气了,就是不知道雪兰能不能珍惜这份福气。
锦好也笑吟吟的看着雪兰,这王妈妈的家底,她都打探清楚了,是个好人家,雪兰若是能悬崖勒马,嫁到这样门风清白的人家,也算是全了她们两世主仆的情分,她也对得起雪兰了。
若是还不知足,一条道走到黑,那就莫要怪她无情了。
该做的,她这个主子都做了,真的不开窍,就是雪兰自个儿的事情了。雪兰这事,若是发生在其他丫头身上,早就打发出去了。
雪兰脸色的血色已经全部褪去,白得跟冬天的雪花一样,一脸祈求的神色,看着锦好。
锦好心底最后的一丝柔软也没有了,垂下眼帘,幽光微闪,似是没瞧见雪兰眼底的乞求之色。
王妈妈一直觉得自家的儿子,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有才有貌,还有本事,这府里不知道多少丫头将目光盯在自家儿子的身上,所以从未想过会有丫头,瞧不上自家的儿子,故而一门心思的想着好事,兴高采烈之下,根本就没注意到雪兰的异色。
“夫人,老奴知道雪兰姑娘是您身边的精心调教过的,伺候您这么多年,情分不一样,您定然舍不得。我那小子,虽说无才无貌,可是自小却得了长公主的眼缘,读书认字,也算是个有几分本事的,性子再好不过,自个儿管着长公主名下的几分产业,却从未跟人红过脸,在家里,也是再孝顺不过。您放心,他这样子,就知道是个会心疼媳妇的,不会委屈雪兰姑娘半分,又是个会赚银子的,得长公主的福,再府外置下了院子,虽说不算大,可总算在京城里有了落脚的地方。日后雪兰姑娘嫁过去,就自个儿当家作主,我这个婆母即使不和她住在一起,也会好好疼她,就是老大家的,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定然会让着她几分……”
这话听得离儿和翠儿差点羡慕的眼珠子都掉了下来: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但门独院过日子不说,还不用伺候公婆,一出嫁,就自个儿当家作主,雪兰她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烧了多少高香,居然能有这样的福分?
可是,雪兰却忽然见叫了起来:“夫人……奴婢不要嫁人,奴婢不嫁……奴婢不要离开夫人……”
说得眉飞色舞的王妈妈,被雪兰的这话打断,顿时脸色大变,而一直微笑着听王妈妈说话的锦好,脸色也变了一下。
雪兰却似没有瞧见二人的脸色变化,膝行到锦好的面前,抱着锦好的腿,哭喊着:“夫人,奴婢不要嫁人,奴婢……奴婢……离不开夫人……”
这算什么事情?雪兰这么哭着喊着,难道夫人是要推她进火坑不成?
众人的心里对雪兰都有些不待见了,你说这亲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人又知根知底,你这样哭着嚎着,算什么意思?
顿时,屋子里变得安静无比,除了雪兰的哭喊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离儿心里不解,雪兰姐姐这是怎么了,就是害羞,也不能当着王妈妈的面前拒绝,背后在夫人面前表个态不就行了。
应该是舍不得夫人吧?她也听说了,雪兰和云燕两位姐姐一直陪着夫人,这情分是不同的。
这么一想,心下就有些激动,伸手去拉雪兰,低声道:“雪兰姐姐,知道你是舍不得夫人,可是也别这样当着王妈妈的面嚷出来,这对你日后不好。你快别这样,夫人是知道你心的,虽说是嫁出去了,可是夫人不也说了,日后还留你在身边伺候。”
雪兰却半点不领情,一把就甩开了离儿的手,依旧抱着锦好的腿,哭着喊着,不要嫁人,舍不得锦好,离不开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