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好摇了摇头,然后蹲下身子,掰开莫锦玉的手,像是避什么瘟疫一般,跳了开去:“你这话什么意思?”
有了身子,就该兴高采烈的,怎么莫锦玉这话说得吞吞吐吐,苦不堪言似的。
难道这孩子……
这般一想,就跟吞了个苍蝇一样,恶心的胃子都酸了起来。
“你快滚出去,我告诉你,不管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都离我远点。”
流产栽赃,这可是十分好用的,难不成,她想借着这机会,赖上她不成?
“锦好……”莫锦玉捂着脸,哭的撕心裂肺:“你不看我的面子,就看在成哥儿的面上,救我一救……”
成哥儿的确是个好孩子,可是她也不能为了他,而去趟这趟浑水,锦好对莫锦玉的忍耐力到了极顶。
“来人,去,叫叶家的人来,纵容着家人到我威远侯府胡闹,这算个什么事情?”
锦好对着站在门前,迟疑不定的雪兰喝道。
“锦好……侯夫人……不要,不要……”莫锦玉哭着哀求道:“今儿个乞巧节,府里的女眷多出外,我好不容易才偷跑了出来,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只怕我这小命就没有了……你知道,我现在身边卑贱,家里又落得这么个情况,就是被打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孩子,是二爷的骨肉,可是夫人有了身子,我这孩子就……”
这些妻妾之斗,从来就没有消停的,锦好实在没心情再听下去。
而莫锦玉似是知道锦好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顶的了,也不敢有丝毫的停顿,怕是这一停顿,就没机会再开口一般。
她不容打断的说道,倒豆子一般:“我也不劳烦你什么,只要你肯让身边的丫头送我回叶家……我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才厚着脸皮来求你……”
见锦好依旧不肯点头,她哭着哀求:“夫人的娘家又是个那么强硬的,成哥儿生在前头,就已经是夫人的眼中钉了,她怕是要借着我这次生产,除了我这个肉中刺……我是走投无路了,为了能见你一面,连身上最后的首饰都打点出去了……锦好,侯夫人……我知道我曾经做过很多的错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法子,否则也不会求到你的面前,在京城,除了你,我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更没有人肯帮我……锦好,你就看在我们身上都留着……不,不看这个,你就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帮我一帮……我不想,不想成哥儿没娘……没娘的孩子是根草,谁都能来踩一脚……锦好,侯夫人……你行行好……救救我吧……”
锦好原本已经恼怒到了极顶,待听到那句没娘的孩子是根草,谁都能踩一脚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前世……她就是那没娘的孩子,就是那根不值钱的草。
成哥儿……那么小的孩子,叶家的水比前世的莫家来的深,会不会也会和前世的自己一样,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莫锦玉还在絮絮叨叨的叙说着,总归是什么夫人看她不顺眼,一心等着她生产的时候,去母留子什么的。
云燕在一旁不停的冷笑:现在晓得害怕了,当初嫁进叶家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怕了?
自个儿不自重,一心想着要做小,既然有胆子做小,就该有勇气承担做小的后果,这时候求自家的夫人算什么本事?
锦好却听得脑袋巨大,这叫什么事情?还以为怎么了,原来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猜测啊,莫非这莫锦玉这些日子受的打击多了,就有了这被害妄想症了?
莫锦玉和锦好相处过,自然知道她这表情代表着什么,忙解释道:“自从二爷在我房里留宿,我有了身子后,二爷就外出办差去了,她们也不告诉二爷……更借口我身子弱,娘家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要我躺在床上休养……呸!什么休养,根本就是将我软禁起来,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见人……我就知道了,她这是起了黑心,要除掉我啊……她这些年,一直没有身子,她是瞧着我眼红……成哥儿又年岁的大了,养不熟,她将这主意打到了我腹中的孩子上,这是要夺了我的孩子……锦好,侯夫人,只要你身边的丫头,陪我走一趟,我什么都不说,都不说,就是告诉她,我还有个说话的人……”
莫锦玉又抱着锦好的腿,哭着哀求了起来。
雪兰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轻轻的启唇:“夫人……要不……要不奴婢走一趟?”
锦好眉梢跳了跳,才低低的说道:“既然雪兰你愿意走这一趟,就去吧!”
莫锦玉惊喜莫名,雪兰却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刚刚锦好那一眼,似乎多了些令她胆寒的东西。
等到雪兰和莫锦玉离开之后,云燕走到锦好的面前,略一躇踌,沉声地道:“夫人,你别生气,她不过是一时被迷住了心神,总归能想明白的。”
锦好心中虽然对雪兰的心思早有预感,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眼圈子有些发红:雪兰和云燕至于她的意义,从来就不是伺候的丫头这么简单。
一直守在外面的顾嬷嬷,上前,给了云燕一个眼色,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