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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叶氏再没有在许泽面前的温柔如水,眼中寒气深沉,杀机顿显:“……我说得话,你们记住了没有?”
李三家的长久在叶氏手下当差,知晓这位拐着弯,隔着河的表妹是个什么性子,看起来温柔弱小,却是个心狠手辣的,这些年,在她手下的人命不知道有几条,也只有老爷那昏庸的男人,当她是无害的小绵羊,就是自个儿,这些年帮叶氏经手的人命,就不下一只手。
其实李三家的,这几日心里是上下不安,也不知道是跟着明显失势的叶氏,一条道走到黑,还是接过少夫人投来的橄榄枝,弃暗投明,另投新主。
她又想起自己男人的话,别看少夫人现在对咱们有礼的很,那是因为咱们是二夫人的心腹之人,若是真的失了二夫人这棵大树,谁还会当咱们是回事。
她的男人还说,二夫人是个厉害的人物,这么多年连长公主都拿她没法子,可是李三家的,却是个睁眼的,总觉得长公主这些年,心根本就不再中馈上,否则哪里有叶氏立足之处,不说别的,就长公主身边的那个罗秀姑姑,就是个厉害的。
李三家的将信将疑,心里迟疑不定,不过她还是听从了自家男人的话,跟着叶氏,协助她重新取得主持中馈的权利。
毕竟在外面跑着,这见识也比自个儿多些——李三家的觉得自己的男人有句话说得是挺对的,不管怎么说,叶氏她是四少爷,五少爷的生母,只要他们两个少爷在,她就有翻身的机会,再加上老爷待叶氏的确不薄,就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在寻常人家,早就将顶着淫妇二字的妇人沉潭了,可是老爷却依旧宠着。
等到日后,她才知道并不是跑得多,看的多,就是个聪明的,脑子的笨否,那是天生的,而她一时的迟疑,犹豫,却是断送了自个儿的生机。
既然已经铁了心跟着,现在听的叶氏这般问话,忙点头:“奴婢记下了。”
许诺西却有些不明白:“母……姨娘……,这样真的管用。”
在她看来,锦好那个贱人,可不像是个多看重名声的。
“管不管用,日后你自然知道。”叶氏闭上眼睛,一副疲惫的样子。
李三家的瞧叶氏的样子,知晓她这是送客的意思,忙告辞,叶氏也不留她,只是注视着她的背影,眼中的光芒渐渐地冷凝下来。
“姨娘,你觉得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能行吗?”许诺西撇嘴道:“我可是听说,那贱人发话要将她的大丫头留在上房伺候,她可是个眼皮子浅的,只怕有反水的可能。”
叶氏敛目,瞧着自个儿涂凤仙花汁的指甲,淡淡的说道:“反水?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顶多吩咐下去的事情,十分做五分,掩五分罢了!”
只是不尽心办事的奴才,向来就不是她要的。
许诺西听着叶氏漫不经心的话,心中一动,似有所悟,骇人的看着叶氏,嗫嚅道:“可是她……到底是……是……”
“是什么?拐了九曲十八弯的亲戚,这么多年,她和李三从府里捞了多少银钱,我念着这点钱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过的红红火火,谁不眼红,现在我需要她为我做点事情,怎么就不行了?”
叶氏瞧着许诺西,仔细的说道:“她不过是咱们的奴才,命都是咱们的,为主子卖命,是她的本分,再说了,也不过是替我办点事情。”
似是不耐,挥手让许诺西退下,自个儿又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等了半响,才又掀开眼皮子,唤了身边的小丫头:“去将秋水叫过来。”
秋水以前是她贴身的丫头,只是现在被许泽收房了,成了通房丫头,颇得许泽的宠爱,叶氏有心卖好,赏了她独间,也不让她伺候,只让她专心养着身子,伺候好许泽。
秋水生的好,明眸皓齿、肤白如玉,有如碧叶连天里的一支粉嫩嫩的荷花,正是秋水伊人,也难怪能让许泽宠爱万分。
叶氏瞧着透着妩媚风情的秋水,眼中闪过一道嫉妒之色,却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无法察觉,下一秒,看到的是温和的笑意,笑吟吟的对着秋水招了招手,示意她在床边坐下。
秋水伺候了叶氏多年,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再加上她的身契,她爹娘兄弟姐妹的身契都在叶氏的手上,哪里敢在她面前放肆,说什么都不肯。
她的知情识趣让叶氏很是满意,脸上的笑容倒是真正的欢快了一些,低声道:“我有点事情需要你帮我做,若是你做好来了,我不但让老爷抬你为姨娘,就是你家人的身契,我也会赏了他们,外家一家铺子。”
秋水听了这话,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顿时苍白起来,抬起的眸子里,充满了惶恐不安——叶氏每次让人行危险的事情前,总是会许人天大的甜头,这样的事情,她在叶氏身边伺候的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而这一次,终于轮到她了,只是,她能拒绝吗?
秋水的眼里闪过一道绝望,对叶氏的手段,她太清楚了,乖乖应答下来,她许诺的好处还能兑现一二,若是拒绝,只怕莫要说自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