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想到常欢嘴中,那位许老太爷要赐下的女子,不由得有些酸涩:“若是真的共用,我可不希望在第三人身上,闻到同样的味道,我这人性子倔强,心眼又小,有些东西,一旦拥有了,就绝不肯再与人分享。”
金翰林呆了呆,他不蠢,自然知道这有些东西指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这么大的一个活人,居然变成了东西。
不由得再次大笑了起来,锦好恼怒之下,实在忍不住了,看着笑得得意的如同吃饱喝足一般的金翰林,抬脚踢了过去——眼前的这个男人,总是让她有失了端庄优雅的冲动。
“你又笑什么?”
金翰林避开锦好的腿,笑得咳了起来,半响才直起了身子,凑到锦好的耳边,喘息了几下,一般咳嗽,一边笑道:“你这个小醋坛子,人还没进门呢?这醋就先吃上了。”
锦好仰着头看着金翰林,半响才咬着唇说道:“你说过……此生就我们两个过的。”
“我说过的话,自然记得。”金翰林听了轻笑:“闹了半天,你想得原来是这个啊,放心好了,我说过的话,自然不会悔改,你莫要担心。我知道,我的好好跟随世间的女子不一样,我也跟时世间的男子不一样。”
锦好低下头,玩弄着自个儿的手指头,低低的应着:“我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
金翰林听了默然一笑,又抿了一口茶水,淡然说道:“表妹,今日的茶虽然淡至若无,也总有点微苦微涩,总待浸泡过一次,味道就跟香醇了。”
“茶之本性,在它清苦芳香。本不可免,也不可掩,而人之相处,亦是如此。”
锦好思索片刻,才道:“的确如此。”
二人一时间静默。
风过水,带着涟漪,吹拂在玫瑰花上,轻卷几片花瓣,光影一时动荡斑驳。
“小姐,用饭的时间到了。”云燕瞧着水榭中的一对璧人,虽然不忍开口,可瞧着那渐渐落下的夕阳,也不得不开口了。
锦好站起身子,邀请金翰林一起用饭,虽说在朱家,可是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朱老相爷,金翰林之前,可是三天两日往他们家跑,只要在京城,几乎大多在他们家蹭饭。
所以锦好的邀请,金翰林连推却的意思都没有,一口应了下来,当下,锦好在前,金翰林在后。
邱如意安排的晚宴,是九菜一汤,一半是肉食,一半却是稀罕的蔬菜,色香味俱全,等到朱老相爷来的时候,口水都要掉下来了,不过好歹还记得问一下自个儿最爱的孙子,怎么不见踪迹。
朱丹青扑了蝴蝶后,就累得先睡了,晚饭锦好也没叫醒她,虽然她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却也知道人若是没有睡醒,那滋味非常的难受,大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孩子。
不用晚宴,等一下让小厨房弄点朱丹青爱吃的东西备着,朱三爷极其宠爱他们,从未和别人家一样,三餐定时,过期不候,若是那般,第一个要闹的人,就是朱三爷自个儿了。
朱老相爷趁着锦好转身,吩咐一旁的下人,准备朱丹青的晚餐时,先瞧了眼身旁的金翰林,然后又瞧了眼另一边的邱如虎,最后目光盯着烧的香喷喷的清炒牛肉片上,先用攒金的象牙簪夹了两片牛肉在碗里,然后又将目光盯在了兔肉香片上,眼明手快的夹了两块,以迅雷不及掩耳,将那牛肉片和兔肉香片给扔进了嘴里,然后又以极快的动作,拖了一盘子鱼香肉丝放在了面前。
然后,“塔”地一声,朱老相爷的象牙簪敲在碟子上发出一声脆响,低声道:“开饭。”
金翰林瞧着朱老相爷,目瞪口呆,不晓得这堂堂的老相爷,怎么会做出如此孩子气的动作,倒是邱如虎,邱如意兄妹,似是没有察觉他的动作一般,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低着头,吃着饭菜。
锦好吩咐完事情之后,落座,却不忙着斥方,抬手却是夹了几下子蔬菜给朱老相爷,然后面色不动的将朱老相爷拖过去的鱼香肉丝,这道放在他手边唯一沾染点肉食的菜,也给移到了自个儿的面前。
“祖父,你多用点蔬菜,对身体极好。”
朱家的下人,一开始瞧着这情况,都很大惊小怪,不过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大夫说老相爷不能再多吃肉了,应该多吃蔬菜,莫五小姐就开始控制老相爷的饮食,她倒不是让老太爷戒掉荤,而是不让他晚上吃肉食。
众人见朱老相爷蹙着眉头,默默地将蔬菜夹进了嘴里,暗暗的掏了一把同情的眼泪,给无肉不欢的朱老相爷。
这顿饭,因为某个独裁手段,吃得不算特别的尽情,不过就是这般,也算是酒足饭饱,朱老相爷决定重新评价莫锦好——是个坏心肠的坏孩子。
不让吃肉的,都是坏孩子!
之后的几日,锦好一直留在朱家,每日逗着朱丹青,管着朱老相爷,倒也过的极为快乐,只是婚期越发的近了,这规矩不能不讲,终于在姚丽娟千催万催之中,收拾了一下,回了莫家。
这刚进了门,虽然门房的下人,极力打着笑脸,可是锦好却还是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