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众目睽睽之下做下这等恶事,日后让莫府如何在外头立足……”弟妹跑到和离的嫂子府上,下毒毒害自家的侄女,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真是旷古奇闻。
躺在床上的锦好竟然觉得一丝好笑,无论什么时候,在莫家男人的心里,最担心的总是这个。
金翰林冷笑一声:“捉贼捉赃,四夫人这是要硬扛到底了。”他朝莫老太爷道:“既然如此,何不让人到四夫人的房里搜上一搜,若是没有,这事咱们再从长计议,若是有的话,也正好堵住她的嘴,让她心服口服,即使日后宁府的人问起来,也有个交代。”
姚丽娟点头:“莫老太爷,翰林说得有道理。”冷冷一笑:“也好让她认罪,替我这苦命的女儿讨个公道……”
吸了吸气:“若是莫老太爷不愿意,咱们不妨将这事拿到公堂上说,请府衙的大老爷审上一审,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
此言一出,莫老太爷面上大惊,不由得对这个印象中胆小懦弱的前儿媳妇另眼相看。
这多年的印象中,姚丽娟从来都是个胆小怕事的,乖巧,知情识趣,向来不与人为恶,连说话都是轻声慢语的,生怕得罪了谁,可是今日却如同疯掉了一般,死咬着不肯放手,还敢跟他这个公爹做对,这么强硬的话,居然出自她的嘴巴。
莫老太爷大怒道:“你敢,你不要脸,莫府还要脸呢?”
姚丽娟半点不惧,漠然道:“我替女儿讨个公道,怎么就不要脸了?今儿个,她敢跑到我家里下毒,我若是轻饶了她,明儿个,她就敢跑到我家里杀人。老太爷若是应下此事,咱们就等着结果。否则,我就一纸状书递到有司衙门去,我虽然没啥文采,可是翰林这新科状元的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写上一纸状子,应该不成问题。再不然,我这就去请长公主过来主持公道,虽说一再麻烦长公主,这心里过意不去,可是事关我女儿的性命公道,我也顾不得什么,只得厚着脸皮了。”
莫老太爷急得直跺脚,上府衙,那是日后不用见人,虽然今儿个之事之后,也是不能见人,但是向来是民不举官不究,也只是丢脸,若是到了府衙,那就是要备案的,有理有据,他这府里出了这么个人,这四品的位置能不能坐稳,还就难说了——治家齐国平天下,家都治不了,还谈什么齐国。
至于请长公主来,那更是想想都头疼的事情,请她来,就是催命符啊。
“二房……嗯,孩子,你要为好儿出气,我也体谅你的心情,莫说你了,就是我这老头子,都恨不得将四房的……”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好声好气的劝说:“可是毕竟都是一家人,何必非要将那个事情闹绝呢?咱们关起门来慢慢的查不是更好?”
“一家人?”姚丽娟眨了眨眼睛:“老太爷不说,我倒是忘了,锦好还是莫家的女儿。”滴答的一声,一滴泪不知何时就落在了姚丽娟的袖子上:“好儿是莫府的女儿,可是哪个当她是家人了?在山谷镇,她的父亲,为了一个妾室,差点生生要了她的性命。到了京城,老太爷您又对她做了什么?宁氏和她的好女儿,又对她做了什么?你们都是一家人——除了我这可怜的好儿。”
不知不觉之间,滚烫的泪水奔涌而出,姚丽娟哽咽道:“出了事情了,到了最后,都来说什么一家人,若是真的一家人,她宁氏何至于跑到我家来谋害我的好儿……说到底,不就是欺我姚家无人吗?”
她坚定语气:“我姚丽娟虽然是和离之人,可是我身后还有姚家,还有金家,我倒要看看,哪个欺我好儿。”
莫老太爷瞧着姚丽娟嘴角的狰狞之意,太阳穴猛的抽了几下,若不是姚丽娟现在不是莫府的媳妇,他真想一巴掌抽过去,没想到,和离之后,四房的居然变得如此有胆识了。
莫老太爷忍着气,森然道:“这么说,你是一定要搜了?”
“是。”姚丽娟铿锵有力:“她既然下毒,手里就该存着毒药,我定要她认罪。我知道以老太爷的意思,定然是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的事情,为着好儿,依了老太爷的意思也未尝不可,可是此事我却是万万不肯。”
莫老太爷冷笑连连:“这些年,我倒是真没看出来,我们莫府还曾经娶了这么个能耐的媳妇,也亏得你与老二和离了,如此泼妇,我们莫府庙小,还真的容不下。”
锦好听到这话,气得想跳起来,若不是那药实在霸道,她定要骂到莫老太爷的面前。
金翰林沉着脸,冷着声音道:“莫府自然容不下娟姨这般好媳妇,莫府容下的是四夫人这等蛇蝎心肠的媳妇,要怪也只怪姚家的门风太正,没教会娟姨这等下作,狠毒的手段。不过,世人只怕不会如莫老太爷这般想吧,四夫人这等恶毒的媳妇,也只有莫府稀罕。”
说出这句话,可算是什么脸皮都撕破了,金翰林傲然道:“今日此事,有三条路好走。要么,四夫人干脆点,将什么事情都交代了;要么,我这就写了状子,领着娟姨去顺天府尹哪里击鼓鸣冤,顺便请我母亲旁听;要么,就让人到宁氏的房里搜上一趟,是不是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