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间。
月华宫里,皇后萧唯琴正在给濮阳轩傲抚琴,发觉濮阳轩傲心不在焉,便收了琴,亲自去捧了杯茶给他。
“万岁可是在为什么事情烦心吗?”
“前几日宫中又闹妖怪,惊了太后,本就十分不顺。偏偏今日早朝朕才知道堂堂当朝二品大员竟在天京城内遭到刺杀,更有礼部尚书通敌叛国!还没下朝,皇妹那又出了事。”濮阳轩傲说着连连摇头,一张俊脸脸色十分阴沉。
萧唯琴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事情撞车,迟疑片刻道:“莫不是那妖怪冲撞了国运?不若请了圆通大师来做几场法事……”
濮阳轩傲不耐烦道:“圆通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世外的高人,哪是想请就能随便请来的。”
“臣妾倒有个主意。”萧唯琴轻声细语道,“何不让那夜行统领去请大师下山?左右夜行统领也是岚曦山出身,听闻大师向来与尊者大人交好,想来应该不会不给面子的。”
“甚妙。”濮阳轩傲刚赞了一句,旋即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不成了,越统领昨日在大理寺门口被人伏击刺杀,身受重伤。”
萧唯琴早就知道她父亲与夜行统领不睦,听闻越凝歌遭到刺杀心中倒是有几分喜悦,不过这事她也只能自己偷着乐,脸上却瞬间苍白一片,显得十分惊讶。
“竟然有这等事?臣妾听闻夜行统领武艺高强,没想到却会被人重伤。万岁,统领乃是国之栋梁,不若万岁派几名太医前去诊治一番,也表示一下关怀的心意。”
这是关心吗?这是拐弯抹角地提醒濮阳轩傲说越凝歌受伤可疑!濮阳轩傲本来就多疑,一听萧唯琴这话心思转的更多,当下点头道:“你说得有理。多亏有你在打理后宫,朕在前朝才放心无忧啊。”
“万岁太抬举臣妾了。”萧唯琴脸上迅速染上几丝红晕,“臣妾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万岁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要尽心尽力帮夫君解忧。”
濮阳轩傲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精芒,顺势拉住萧唯琴的手,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却不同于以往给人的温润感觉,反倒带了些阴冷狰狞。
“越凝歌借朕的手扳倒了礼部尚书潘景仁,又借着被刺杀的事把大理寺也拉下了水,先前朕以为她不过是个仗着岚曦山当靠山的丫头片子,如今看来倒是朕走了眼。都说那君王剑认主与剑侍有关,若真是如此,朕便必须要与她搞好关系。”
“这……恕臣妾多嘴,那越凝歌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扰乱朝纲的违逆之举,长此以往……”
“现如今国内看似一片平和,实则暗潮汹涌,朕需要的,是一条能够帮朕把那些乱臣贼子咬死的疯狗,一股能让天下人都畏惧的力量。至于越凝歌,待朕得到君王剑后自然也就没用了。”
“万岁圣明,臣妾晓得怎么做了。”萧唯琴柔弱无骨地贴在濮阳轩傲身上,轻声娇笑道,“据臣妾所知,那越凝歌无父无母,在岚曦山上被护国尊者抚养长大。若是臣妾对她多加关照,想来她定然会感恩戴德。”
帝后二人算计越凝歌的时候,越凝歌正在废弃东宫内,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对濮阳冥鸿柔声道:“多谢殿下的关心,已经无碍了。”
濮阳冥鸿见她这番与性格相差甚远的小伏低做派,心中没来由生出了警惕之心。他虽被囚宫中,却对外界了如指掌,自然也从越凝歌这些日子来的行为手段知道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如若不然,她在书房中发现反诗以后,怎么偏偏借机赖给潘景仁?她在大理寺门口遭到刺杀,五军督提府、天京城知府甚至包括提刑按察使司都脱不了干系,她怎么偏偏就要借机会把潘景仁给拉下水?
归根到底,还不都是因为越凝歌第一次上朝的时候潘景仁公然跳出来跟她过不去。别看事情过去这么久,越凝歌照样记得一清二楚。
“咳咳。”濮阳冥鸿干咳了几声,有些不自然道:“你不必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那哪行呢?”越凝歌的声音愈发轻柔甜美起来,似乎还含了几丝娇嗔,“殿下的是何等人物,日理万机,还有心惦记小女子这里的小事,实在是令人感动。俗话说得好,礼尚往来嘛,小女子这里特为给殿下备了一份礼物聊表寸心,还请殿下笑纳。”
说着,她双手捧了食盒递给濮阳冥鸿。看越凝歌此时的神情,盈盈双目中含着羞涩,仿佛一旦被濮阳冥鸿拒绝,眼泪就要落下一般。
反常必有妖,濮阳冥鸿深深知道这个道理,因此面对食盒十分犹豫。
就在濮阳冥鸿犹豫之时,越凝歌眼中蓝光一闪,凝气于指,一指点在了食盒上。食盒瞬间炸裂,里面飞出黑乎乎的一个物件直扑向濮阳冥鸿。
濮阳冥鸿下意识用手去推,那东西却落在他的衣袖上。他定睛一看,脸色狂变,更加用力地挥起手臂,随后冲着越凝歌怒吼起来:“越凝歌!你太狠了吧!”
越凝歌早就在食盒里的东西飞出去之时远远地躲到了床边,正在努力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使自己不笑出声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听着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