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菡悠悠地叹了口气。
曾经那个气宇轩昂的顾宸宇,快要被伤痛压垮。
“所以才格外显得你重要。”顾宸宇搂紧墨菡的头,淡笑着,一下下啄着她的侧脸与黑发。“上帝是派你来拯救我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种理由。”听到顾宸宇的话,墨菡释然地笑起来。刚才她还在想,自己是不是他的扫把星?自从他们相识,他的身上总是大伤小伤不断。她以为是自己给他带了的霉运,他却说她是他的拯救者。
“不然还能有什么解释?”顾宸宇挑了挑眉。
“没了。”墨菡笑着摇头。
“睡了。”顾宸宇关掉床头的灯后,就搂住墨菡的腰,闭上眼睛假寐。
墨菡在黑暗中,观察着顾宸宇被月光打亮的脸。不管什么时候,他永远是这么英俊帅气,连阴影里的脸都像刀刻的一般。
……
楚墨晁坐在怡红院的西翠厅,一手搂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享受着美人在怀的幸福。
“爷,喝酒。”左边的女人端起酒杯,举到楚墨晁唇边,谄媚地笑着。
楚墨晁亲了一口女人的脸,眯起色色的眼睛笑道:“仙儿,你是想把爷我灌醉?”
“人家是想让爷喝得尽兴。”仙儿噘起抹得红艳的唇,撒娇地扭动着身体,“再说,爷的酒量那么好,仙儿怎么可能灌得醉爷?”
“爷不只是酒量好……”楚墨晁站起身,打了个酒嗝,就对两个女人命令道,“爷让你们……瞧瞧我床……上的雄风……”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扶着他走向里间。
楚墨晁衣服都还没脱光,就把两个女人按倒在床上……
等楚墨晁兴致高昂地从怡红院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晚。路上已没多少行人。他提着手中的一包点心,哼着小曲站在路口,招了辆黄包车。
沈月桂就是他的扫把星,自从她死了,他的手气就一直很好,这几日,已经连赢好几百块钱。等明天,他拿赢来的钱给飞儿买辆自行车,让那小东西也体验一下他赢钱的兴奋。
回到新买的大宅门前,他下了黄包车,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扔到黄包车夫手里,然后带着点傲慢地说道:“多的是赏你的!”
“谢谢爷!”黄包车夫连连道谢。
楚墨晃在黄包车夫离开后,便走到门口,用力拍着大门:“飞儿,给爹开门!”
他拍了半天,也没人说话,里面连个动静都没有。
他气愤地用力捶着门板:“都死绝了吗?赶快给我开门!”
好久之后,自家的门没开,对面的门倒开了。从那门内探出一个头,对方看到是楚墨晁,就立刻说道:“楚先生,您家现在没人。您太太死后,佣人都走光了。”
“那飞儿呢?”楚墨晁赶紧问道。他不在乎沈月桂的死,他现在只担心儿子。家里连个佣人都没有,谁给他做饭?月桂死了都有一个礼拜了吧?飞儿会不会饿死?
“飞儿将您太太安葬之后,说要去找他姑姑。我们就再没见到他。”邻居认真地告诉楚墨晁,想起独自安葬母亲的飞儿,妇人心疼地叹了口气“飞儿没了娘,怪可怜的。”
“他还有我这个爹!”楚墨晁不悦地板起脸。沈月桂活着飞儿也没见怎么幸福,她死了,说不定更好。
邻居听出楚墨晁语气里的不高兴,就赶紧说了句平安之类的寒暄话,匆匆关上门。
楚墨晁无趣地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看来给儿子特意买的点心只能他自己吃了。
他坐到正屋的八仙桌旁,将点心丢上桌子上,就眯起眼睛,一边摇着头一边哼着小曲。沈月桂死的太好了,这个月没了她,他回来就没人跟他耳边唠叨。
“肃静!”
真的太肃静了。一开始原本还非常庆幸自己赢钱,回家没人给他念眴,可是坐的一久,他又感觉这宅子太大,空荡荡,尤其是入了夜,漆黑一片的大宅,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楚墨晁突然感觉有点鬼影重重。他慌张地从太师椅中跳起来,一路跑回自己的寝室。
“月桂,咱俩好歹夫妻一场,你可别来吓唬我。”楚墨晁摸着凉飕飕的胳膊,倚在门板上,惶恐不安地念叨着。
突然,外面刮起一阵阴风,猛地把门吹开,楚墨晁没有防备下失控地朝前扑去。
他转过身坐在地上,两只手拄着地,顾不得摔痛的身体,惊恐地看着四周:“谁?谁在那?你别给我装神弄鬼!”
四周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楚墨晁突然趴地上,捂着自己的脑袋,面朝下跪着:“月桂,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掐死你。你饶了我,咱们下辈子好好做夫妻。”
两扇木门发出“吱扭”的声音,来回晃动着。
楚墨晁跪趴在那里,一直不敢抬起头,看看鬼到底在哪里。
……
楚一飞半夜被一阵打斗声吵醒,他怯生生地下地,躲在门后边往外看。车厢里,有一群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正在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