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经浑身发抖,但说出的话却很坚强,“我没有背叛,我这是挽救我们王家。”
王宴怒骂:“你是巴不得我们王家全死掉吧。”
王汉经早从曹彬那得到应对方法,道:“父亲别忘了我也是王家的人。”
“你是王家的叛徒。”王汉伦恨不得将剑刺下去。
已到这个地步,王汉经不再恐惧,道:“曹将军已答应不向皇上禀报。若我死去,恐怕便会两样。”
王宴沉思良久,挥手示意儿子将剑拿开,道:“汉伦,让他走,我不想再看到他。”
“你不赶我,我也会走。”王汉经愤愤道,“这么多年,你眼里只有汉伦,何曾正眼看过我和其他弟弟。我才是王家的长子!”转身而去。
王宴瘫坐,闭目不愿睁开。
“不能就这样放过他。”王汉伦向父亲大叫道。
王宴没有作答,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脑海中尽是几个儿子年幼时带给他的欢快与喜悦。
望着单骑回到汴京的张永德,赵匡胤关切地问:“那伤,不碍事吧?”
张永德凄惨地笑道:“左臂已废。”
“是吗?”赵匡胤走到他跟前,使劲捏了下那支受伤的左臂。
张永德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到疼痛,显然是真的废了。
赵匡胤很惋惜地道:“看来张将军是无法再为朕效力了!”
张永德跪地道:“恳请皇上允臣解甲归田。”
“毫州之失,朝中大臣对张将军非议颇多。”赵匡胤道,“但朕知将军已尽力,便不与责罚。”
“谢皇上!”张永德高呼。
赵匡胤继续道:“说起来若没有将军,便不会有朕的今日。”
张永德忙道:“皇上之命天定,臣只是顺天命而已。”
“话虽如此,但朕不会忘记将军的提拔之恩。”赵匡胤道,“来人。”
几宫人端盘而入,扯开遮掩白布,露出闪光的白银。
赵匡胤指着白银道:“这些银两你收下,在京购置房屋,安心养老吧。”
张永德忙又高呼谢恩。
“皇上是否对他太好了?”张永德离开后,苗训走入道。
赵匡胤摇摇头道:“他已老,又已残,是否有二心已不重要。朕志向寻个心安罢了。”
苗训点头,“他是个聪明的人,所以能活到现在。”
赵匡胤点点头,问道:“各军是否都已到位?”
苗训得意笑道:“都已到指定位置,就等皇上前往宋州。”
“好。”赵匡胤立起,“光义,明日禁军随我前往宋州。”
苗训高声道:“皇上亲征,大宋必胜!”
皇上亲征,大蜀必胜!皇上大军已到,高彦铸信心满满地指挥水军逆水而上。
然而此时却出现了问题。水上时有浮桥、横木等等阻挡战船前行的物品。
高彦铸无奈只好放缓速度,边清理边前行。
越向前,这类物品越多,到最后整条河水上都布满,船只无法前进。
宋军早有防备。高彦铸大呼不妙,连忙向陆路的孟昶禀报。
宋军早有防备。得到禀报的孟昶心中连呼不妙。
王昭远道:“宋军自知水军实力较差,故布置这些阻挡我战船。”
“既然如此,我就干脆放弃水路。”孟昶有了主意,“立刻下令高彦铸留少数兵力清理路障,其他士兵上岸前进。”
汴水是条人工运河,河窄水浅,大型战船不适宜行动,故此次来的都是中小型战船。战船上士兵人数并不多,到了岸上也无甚作用。高彦铸又急忙想孟昶禀报。
难道你水军只能在水上耀武扬威吗?孟昶大怒。
皇上发怒,高彦铸不敢再争辩。水军副帅朱元对他道:“这些战船离不开高将军,朱元率兵上岸便是。”
“我还是很担忧。”高彦铸道,“若宋军在我后方再如此布置,战船连回转的机会都将失去。”
朱元点头,“高将军可将船只之间的距离加大,以此扩大水域控制。”
高彦铸叹口气道:“只有如此了。”
蜀军大多是南方人,这到了北方,水土不服的自是很多。孟昶无奈下令凡出现拉肚子的士兵,不许在营中停留,立刻送回宿州。
蜀军不断减员,到达宋州时已去了足有五千多。
更让孟昶烦躁的是未到宋州,却发现宋军早已扎营布阵等待。旌旗高飘,盔甲闪亮,宋阵绵延足有十里,有一面大旗特别鲜明,上写“赵”字。
赵匡胤竟御驾亲征,到了宋州。孟昶心中半是惊讶,半是害怕。
害怕?不错,是害怕。从未出现这种状态的孟昶竟然莫名地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