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后,装不下去了。非常愤怒地将信一扔,气喘吁吁道:“降,都降吧!降光了干净!”
“皇上息怒!”众臣慌忙跪地喊道。
“息怒?你们谁有本事退了蜀军,我就息怒!”李璟完全没了平日的洒脱。
冯延巳忙自荐道:“臣愿领兵退敌!”他仍认为宣城的胜利是因为自己的威名。
众臣突然间纷纷请命。
李璟见大家争先恐后地为自己分忧,心气稍微平复些。叹气道:“好了,好了,明日再议。”
魏岑忙道:“皇上,他们只给了七日期限,还请尽早……”
冯延巳赶紧打断,“魏大人,什么七日十日的,休要多语。”尽给皇上填堵,不知道他生气,咱们的日子不好过吗?
李璟在上面不耐烦地道:“冯爱卿,你陪朕去趟清凉寺。”
李璟带着幼子李从嘉及冯延巳等人到达清凉寺时,法眼文益正在**。不方便打扰,在殿外倾听。
文益的**不落俗套,别具一格,弟子们聚精会神地盘坐听课,全没注意到李璟一行。
文益望见,却没任何表示,生怕影响了弟子们的思绪。
李璟等人在外听得不住点头称赞,已完全融入这氛围中。
接近尾声,突然后面有人大喊大叫着:“让开,让开,让洒家进去。”拨开众人,摇摇晃晃地向内进,竟是位肥头大耳袒胸露乳的和尚。
从李璟身边走过时,酒肉之味扑鼻而来,他忙掩鼻。
这和尚走进后,众僧纷纷露出厌恶之色。他毫不在意,盘坐而睡。
睡?没错,呼噜声可以证明。
如此祥和的气氛被破坏,李璟本以为文益会发怒或者责怪,谁知这位高僧象什么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般继续他的**。
**完毕,文益淡淡地道:“门外施主请进。”
李璟与幼子、冯延巳合掌而进,站立在侧。
文益颌笑而道:“有一虎,脖上系一金铃,谁能解下来呢?”
众弟子冥想许久,纷纷摇头。
“法灯,你可知?”文益向那怪和尚问道。
他睁开眼,伸个懒腰,答道:“弟子知。”
“我也知。”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却是李从嘉。
李璟忙道:“从嘉,休得无礼!”然后合掌向文益道:“顽童无礼,大师勿怪!”
文益道:“贫僧眼中,人皆一样。既然你二人都有答案,不如上前写出对照。”
笔墨摆在他的两侧,那法灯与李从嘉同时上前写出心中答案。一位胖和尚,一位幼童,颇有些滑稽。
文益接过两人的答案,展示给大家,虽笔迹歪扭难看,但四个字却是一样:系铃之人。
众弟子恍然大悟。李璟与冯延巳汗颜不已。
如果今天有人问这个问题,大家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答出,解铃还须系铃人嘛。但那时这句话还未出世,恐怕除了孟昶、婵蕊或文益几人,便无人能答。
文益点头道:“法灯虽为厨僧,放荡不羁,却悟教义远深汝辈,不可轻渠;施主虽幼,不谙世事,却能看出禅中真谛,亦不可轻渠。”
弟子们点头称是。
文益望着法灯,微笑道:“法灯,以后这禅堂便由你管理吧。”
法灯象是变了个人,恭敬合掌,道:“弟子愿意。”
“那位施主似有难事,你可愿为其指点?”文益又问。
法灯没有回答,走到李璟面前,指着一侧铜镜,问道:“施主可愿到那镜前?”
李璟没有犹豫,走了过去。
法灯到一旁拿过一锤,猛击,铜镜破碎。
众人皆惊,李璟更是不解。法灯放下锤,合掌道:“师傅前日作诗一首,施主可愿听?”
李璟点点头。
“时人不识古镜,尽道本来清净。只看清净是假,照得形容不正。或圆或短或长,若有纤豪俱病。劝君不如打破,镜去瑕消可莹。”法灯郑重颂道。
李璟还在领悟,李从嘉走过来拉着他的衣角道:“父皇,咱们走吧。”
“为何?”李璟问道。
“大师这是让父皇去破镜。”李从嘉道。
双目透彻,目中双瞳闪着智慧的光,文益这位得道高僧心中也不禁一震。忍不住问道:“破何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