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团长大声呼叫,使得房外的一众亲兵慌乱的跑了进来,看到向宠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呼啦啦的全部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王训虎目圆睁呵斥道:“大敌当前,将军的死讯必须严守秘密,你们跟随将军多年,不需要我多说了吧。奉叔延将军将令,从现在起龙骧第三军第一师由我指挥,全力守御覃丰县城,直到大军来援。”
众人知道现在的形势已经恶化到极点,听到王训的呵斥纷纷站起身来,一个个激奋的表情暴露无遗,冲着王训一抱拳大喝道:“诺!”
安排人安置好向宠,王训阴沉着脸与两个团长开了个碰头会,这两个人都是禁军的老人,一当兵就开始跟着向宠东征西讨,现在将军亲手将第一师交给了王训,这个遗命必须无条件的遵从。
但是众人的心中还是存有疑虑,这个王训实在是太年轻了,甚至没有多少实战的经验,第一师在他的手中,能够发挥几成战力还不好说。
众人的疑虑王训很清楚,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容许自己慢慢的收拢军心,必须尽快的将大军的斗志调动起来。
展开地图,覃丰的全貌尽收眼底。王训沉着的说道:“当前的形势危急,第三团又被重创,但我军仍有两团人马主力尚在,覃丰城也有士卒千余且军资齐备,贼军人多势众不假,但要击破他并非难事。”
众人的神情明显的不相信,向宠将军成名多年,面对今日的局面也只能据城死守,你小小的王训这么快就能找到破敌的对策么。
王训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做并非是要全歼来敌,以咱们的兵力也很难做到。但是有一点各位将军必须清楚,宛温是郡治所在,一旦被围影响太大,因此,将敌军牢牢的定在覃丰是唯一的选择,而要将敌军定在此处,就要在这个地方把他打痛才行。”
“光达将军,第一师现在仅有两千士卒,还多数带伤,城外的敌军至少在两万以上,防守都有些捉襟见肘,如何又能打痛他们。”
“光达将军,叔延将军的遗命就是谨守城池,覃丰是兴古根本,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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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训指着地图说道:“各位请看,覃丰这三面城墙还算坚实,苗人又缺少攻城器具,强攻这三个方向很难凑效,而这一面毗邻问江,只有一个简单的水门阻隔,水道直通城内,还有一个码头在其中。我若是禾麟,会怎么选择呢?”
众人一愣,苗人会放弃拿手的野战而选择水攻?
王训坚定的说道:“我军的辎重都在覃丰,这点禾麟应该非常的清楚,隆冬时节苗人长途奔袭必然食物短缺,他们也需要这里的物资加以补充,因此,覃丰他势在必得。如何展开攻势,相信禾麟早已有充足的准备。我以为,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三面城墙作为佯攻吸引我军注意力,精锐却取道水门进行偷袭,在我军不明底细的情况下,覃丰一举而下有很大的可能。”
众人还是犹豫不决,那个水门大家都看过,就是一个能够两条小船并行的木栅栏门,而且问江水流湍急,苗人怎么会选择这个地方作为攻击重点呢。
“光达将军,这个水门我去看过,水道狭小不利于战船通行,况且苗人都是山野之人,他们会用自己不熟悉的方式展开攻击么?”
王训说道:“这个水门我也去看过,还与码头周边的人家交谈了一番。这条水道的防御就是一扇木质的栅栏,只能作为阻隔船只的屏障,对于水性好的人形同虚设。那禾麟不是泛泛之辈,如何攻击覃丰应该是早有计划,强攻一定不是他的最佳方案,那么取道水门进行偷袭就是不二的选择。”
王训一整神情,严肃的说道:“各位将军,现在已过午时,到深夜仅有几个时辰了,时间紧迫我就不再一一解释,那禾麟一定是趁我军立足未稳,在今夜发动突袭。我的安排是,第二团人员齐整,再调拨六百虎卫协从,三个城门守御重任就交给你们。其余的士卒统一由我指挥,给禾麟一点教训。有一点我要告诫各位,训虽年轻但知道军法,大敌当前谁要临阵退缩军法从事。”
两个团长心头一紧,纷纷抱拳应诺。叔延将军既然看好他,我们就尽力的协助,心中即使存有疑虑,但主将已经做出了安排就必须执行。万一城破军败,咱们自会如三团长那样力战而死,追随将军于地下以死报国。
覃丰城外,禾麟大营里也是欢声雷动,大家围着篝火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不时地传出兴奋的笑声。今天一早大破西蜀龙骧军,不但全歼了狙击的一千蜀兵,甚至连他的主将都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如果不是那些士卒拼死抢夺,那主将的头颅现在已经挂在旗杆上望风了。西蜀士卒的战力不过如此,无非是依仗他们的那个连弩厉害,否则早就把他们全部拿下了。
禾麟此时的心情非常的欢愉,声东击西的大计完美实施效果甚佳。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那向宠带着不到两千的残兵龟缩在覃丰坚守不出。可惜这些远方的客人却不知道覃丰有个致命的弱点,哼,今夜就看我苗族的勇士建立大功吧。
覃丰水门内,一座简易的瓮城悄然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