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观看着。
斐景一直在留意司马懿的神情,大都督今日有些心烦意乱,不知道这位使者带来的信息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脸色逐渐的苍白,气息愈发的凝重,司马懿怒吼一声便将书信置于地下,恶狠狠的吩咐道:“孺子安敢如此羞辱。来人,将此人斩首示众。”
两名曹兵急速跑进大帐,三下五除二便要将李靖缚手捆臂的予以缉拿。
斐景急忙拦住劝解道:“大都督息怒,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是惯例,此二人不过是西蜀小卒,斩杀了徒惹世人笑话,但不知道大都督为何生气,还请明示。”
司马懿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书信,气冲斗牛。
斐景急忙拿起书信,一目两行的看了起来。
“大汉皇帝至魏都督司马仲达亲阅:听闻仲达来朝,朕心甚慰。大都督之精心谋划,深得兵法谋定而后动之语,朕已悉知。师昭兄弟二人微服于前,大都督兴兵于后,足可见卿之重意。唯惜朕国事繁忙致只逢其弟未见其兄,失望之情无以复加。
今日之势,于仲达已如累卵,朕闲暇之余试为大都督分析之。
师兔脱于广汉,昭授首于成都,大都督祸乱大汉之策已然落空,其后武都陈泰兵败,迭部羌胡溃逃,上庸曹宇龟缩,斜谷夏侯胆怯,卿之谋划虽美,却苦无助力,当下已成镜花水月,成功渺茫。
然仲达不清兵法之奇正,不明战略之缓急,妄动刀兵于蜀地,实为智者之不取。现沓中胡遵鸟遁,汶山仲达受困,兵无战心归路锁闭,朕深为卿之安危忧心忡忡。
旦夕之际,仅以兵卒二人携朕之书信与昭之亡魂赋予都督,以全仲达之天伦,黄泉路上父子相伴亦不孤单矣。”
斐景终于明白大都督为何狂怒失态,大公子病重未愈二公子身亡异地,这全都是拜刘禅这厮所赐,这番打击谁也承受不起。
更气人的是,刘禅这货连讽带刺的送来了一封满含嘲讽的书信,把大都督的计划分析的一清二楚不说,还隐喻大都督父子二人相伴黄泉,这真是啥都不可忍了。
手指着李靖,斐景口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李靖莫名其妙的冲着司马懿一摊手道:“大都督,信你看完了,这儿还有陛下御赐的礼物,请接下。”说罢,嘴角一呶示意跟随的兵卒将手中的托盘送上。
司马懿胸腹逐渐平缓,伸手解开蜀锦定睛望去,一块灵牌一尊陶坛,显而易见这便是司马昭的魂魄所在。
“报,车骑将军胡遵之子胡奋有紧急军情来报。”大帐外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
司马懿突然身形一错,张口喷出一缕鲜血混沌的软到在地。斐景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搀扶,口中疾呼道:“大都督,大都督------”
大帐中的慌乱引起了帐外亲兵的注意,一个个纷纷擎出利刃,准备了结了李靖二人。
司马懿悠悠转醒,喝退蠢蠢欲动的亲兵。胡奋是胡遵的长子,始终追随在他身侧,如果不是事出紧急,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此地。现在,胡奋的出现只说明了一件事,刘禅信中所说的沓中战情,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经年的谋划付诸东流,司马懿已然可以想到大魏朝廷上下,尤其是曹氏家族幸灾乐祸的笑容,更为紧要的是,自己的这支大军已经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当务之急便是如何从绝境中逢生。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下心神,司马懿凄惨的展颜一笑道:“回去告诉刘家子弟,他的这份大礼我笑纳了,来日当亲到成都答谢。”
李靖此时也清楚了事态严峻,装作关心的上前说道:“大都督既然身体不适,本使就不再叨扰了,只是来之前陛下说过,我二人这次前来送信,大都督必会重谢我等,不知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