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的一众大臣闹闹哄哄的终于排定了座次,蒋琬、谯周、张表等人纷纷站到了大殿的东侧,身后黑压压的跟着一片。刘山定睛一看,大殿西侧孤零零的站着一位,经过刚才的介绍,刘山知道这货叫陈袛,字奉宗。
心中不由得替魏延叹息,心说:“文长啊文长,你做人做到这份上死了也不冤。”
中间七八个,刘山认定基本是墙头草的角色,仔细踅摸一下,竟然看到了吴懿这位大舅爷。
刘山心里有点纳闷,按说这魏延即使不是造了自己的反,至少也应该是夺大军的兵权,吴懿应该深恶痛绝般的痛打落水狗才对,怎么他没站到东侧的队伍里呢。
想来想去没有想明白,刘山只能灰溜溜的放弃。站着台上左看看右瞅瞅,不禁担忧的想到:“看来大部分还都是诸葛亮的嫡系,这波人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经过一天的皇上生涯,刘山也琢磨出一点做皇上的心得,这学生会主席跟皇上还是不能比的,虽然都是最高级领导,但学生会主席上边还有头儿,还得听学校领导的吩咐,这皇上可是只有人推翻而没有人敢吩咐的角色,他的上边估计也就只有不怎么睁眼的老天了。
要想做好这皇上,看来光凭着自己这两千年的知识还不行,自己还得好好的回忆回忆那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是怎么做的才行。
王公公看到刘山在台上发呆,心里不由得一惊,心说我的大爷,你别这个时候愣神啊,下边这些位还急睁疤眼的等你往下说呢。于是急忙轻轻的提醒道:“陛下,众位大臣已经站好了,是不是往下继续啊。”
刘山赞许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看今天这阵势,魏延要是不反叛还真对不起这么多的大臣啊。”
众人一听,心中不免怒气冲冲,心说这都说的是什么话,合着魏延反叛还是我们给站过去的啊。
刘山不管众人的反应,冲着陈袛一指说道:“奉宗啊,你这边人少,你先说说你的理由。”
“启禀陛下,臣以为魏延作乱是真,反叛倒是未必。”
“哦”刘山第一次听到跟史书上记载的差不多的言辞,不免兴趣大增道:“爱卿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臣不是相信自己,只是臣万分的相信先帝而已。”陈袛缓缓地道。
左侧一干人等,纷纷向陈袛抛去了数道崇拜的眼神,都在心中挑起了大拇哥。想道:要说拍马屁,这位是大神级的人物。看这马屁拍的,哪像咱这些二货,只知道硬拍皇上的马屁,人家直接向皇上老爹的屁股下手,得到的效果不知道比咱强多少倍,真是人比人不能活啊。
要是陈袛只是想着拍马屁,就以刘山对刘备的感情,那他这一巴掌肯定是拍瞎了。不过刘山对陈袛的看法还是像发射火箭一样直线上升,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货色,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刘山纳入到自己要拉拢的阵营。
陈袛摆着一张欠揍的脸,继续说道:“先帝识人之能,早有定论。想那马谡也是个博学多才之辈,就连诸葛丞相也对他是万分赞赏。唯独先帝一眼看穿马谡是赵括一样的人物,并奉劝丞相要慎重用之。可惜的是丞相没有采信,招致街亭之败。先帝识人之能丞相也是要甘拜下风。
再说魏延,先帝初定汉中,包括诸葛丞相在内的众臣都以为驻守汉中的非先左将军张益德莫属,可先帝旨意一下居然是魏延,天下哗然。
论知心,益德将军乃先帝手足,魏延系后来的降将;论勇武,魏延与魏将张合不分伯仲,而益德每每玩弄其与股掌之中;论资历,益德位列五虎上将,魏延仅为杨威将军,而定魏延守驻汉中,也是先帝看到了他的谋略和忠心。
这中间有个典故,想必大家还能记得,当年先帝大会群臣,问及魏延上任汉中后,会如何应对天下变动。魏延说:“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先帝欣然称好。
魏延人虽然刚愎,但绝不是反复之小人。先帝隆恩犹在,陛下圣眷正隆,怎么可能丞相刚刚故去便高举反旗。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争权夺利,以致被宵小所乘。所以臣信先帝所言,今日之事,魏延之反未必,乱则是必然。”
左侧出来一人,大声的反驳:“奉宗既然承认了魏延作乱,则与我等看法相近。在这国家危亡之计,魏延逞凶作乱与聚众反叛有何不同。”左侧的一干人一看,说话的原来是宗预宗德艳。由于出自自己的阵营,顿时迎来了一片喝彩声。
“形式一样但心境不同,以致最终结果也不同,这是作乱和反叛的根本区别。”陈袛不吭不卑的道。
“一派胡言”杨戏大怒道:“陈袛之言,有祸国殃民之嫌。”
这一吼,一下把东侧众人的心提溜到了嗓子眼。大家心中暗暗责骂,这个匹夫,说话不知道一点轻重,人家陈袛是抱着先帝的大腿出来说话的,你这么左一句“一派胡言”又一句“祸国殃民”的,小心皇上拿刀哗啦你的脖子玩。
再看看刘山,这厮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还饶有兴趣的欣赏着下边众人的即兴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