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初浅汐倏地皱起眉头,自己身中剧毒是事实,可太医为什么一口咬定她没有,而且还这样信誓旦旦?
太医是霍寒壁请来的,应该是信得过的,况且若是撒谎,只要再让别的太医给她把脉,瞬间就能查出来,那么,是霍寒壁授意太医这样说的么?他有什么目的?
一时之间,初浅汐凝神细思,倒也不急着辩解。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送走太医,霍寒壁紧盯着不慌不忙的初浅汐,胸中的怒气一点一点集聚,他差一点就被她无辜的面容所蒙骗,差一点就相信了她!还真的想听她解释,还真的相信她能拿出所谓证据!可事实证明,她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蛇蝎女子,还想要欺瞒于他!他怎能再信她!
“我无话可说。”初浅汐冷淡道。这一切不都是你安排好的么?将我一步一步推入绝境,按上这样莫须有的罪名。
“你终于承认了!”霍寒壁欺近初浅汐,一双沾染血丝的眼睛盯着她,目光沉重痛恨,狠厉道,“高贵优雅的乐昌公主就是这样一个阴险狠毒的卑劣女子!”
“你胡说!”云歌见太医去而复返,以为是初浅汐的伤口有问题,担心之下回来看看,刚到门口就听到两人的话,着急之下猛地推门进来,“我们公主才不像你说的那样!再说,要不是为了你,公主怎么中这种可怕的毒!”
“为了我?这话何意?”
初浅汐见霍寒壁面带狐疑,自己也想知道之前发生了何事,便也不阻止云歌。
云歌见霍寒壁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刚才的勇气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咬了咬唇,低声道,“其实……其实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昭阳王说公主那晚想要在撤军之前去见一次承王殿下,可是、可是公主出去之后,一夜都没有回来。第二日清晨,昭阳王得知承王殿下军中哗变,此战不战而胜……可是公主直到三天之后才被上官神医带回宫,她不仅满身是伤,还中了毒……”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霍寒壁面色不变,心中却思虑万千,当日那场祸事,如今,他又听到了一个说法,看来,纵使他们说的不全是真的,那场祸事也别有内情。
初浅汐见霍寒壁不语,知道他在计量,她看了眼圈儿发红的云歌一眼,淡淡的说道,“云歌,你忘了我说的话了?我是承王府的王妃,以后,你若再叫我公主,我定将你送回西黎。”
“不不不,”云歌急忙摆手,“奴婢不是着急嘛!我……我再也不这样了还不成嘛~~~”
初浅汐看了眼霍寒壁,面容一凝,“我不再辩解是因为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等到下个月初八,我毒发之时,一切都明白了。”
“恐怕这又是你的缓兵之计吧!”霍寒壁回神,冷哼道,“你当我还会再相信你么?”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说什么“再”相信?
初浅汐想了想,又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就在这里。纵然我承认了一切罪名又怎么样?你还是不能杀了我报仇。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让时间来证明,我究竟是罪大恶极还是清白无辜?”
霍寒壁知她说的不错,纵然恨极了他,他还得护她周全。不然,当初也不用忍辱娶她过门。见初浅汐态度自然而坚定,何况他并未被仇恨迷了心智,那名刺客死前所言他并未忘记,这件事的确有待查证,便瞥了初浅汐一眼,“我就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若证明你所言不实,就算西黎大兵压境,我也断不会放过你!”
两人初步达成了协议,初浅汐总算松了一口气,精神一松懈,手臂上火烧火燎的疼痛就越发清晰了起来,她忍不住轻轻托着手臂,难耐的皱了皱眉。
“王妃,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云歌很快注意到了,忙俯身扶着她。
初浅汐见霍寒壁听见云歌的话,也看着自己的手臂,便冲着云歌软绵绵的撒娇道,“是啊,我好疼~~”
云歌着急的跺脚,忙安慰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已经上了药,公主只能忍忍……”
“可是真的好疼嘛——”
霍寒壁眸色沉了沉,听着一边女子软糯糯的撒娇声,突然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初浅汐一直注意着他,见状以为他是要走,便也让云歌回去休息,自己也准备睡了,却不妨听到他淡淡的吩咐丫鬟道,“将本王的朝服拿来,明日本王直接去上朝。”
他……是要在这里过夜?
霍寒壁转身就看到初浅汐颇不赞同的眼神,“什么事?”
“没想到承王殿下的忘性这般大,当日‘互不相干’的言辞依然言犹在耳,我可还记得清楚呢。”初浅汐坐在床沿上,托着自己受伤的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霍寒壁。
霍寒壁并不解释,只是淡淡的看了初浅汐一眼,开始动手宽衣。
“哎,你!”初浅汐见霍寒壁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心下竟然微微有些慌乱,她想了想,双脚一蹬将绣花鞋踢掉,身子一缩便坐到了床上,坐在大床中央,防备的看着霍寒壁。
霍寒壁很快就脱去了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