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寒贵人言语愤愤,“嫔妾前些日子总爱去翠湖边散步,隔着翠湖就看到修贵人那些日子和祥贵人还有董才人时常在一起……”
皇后一听,顿住手里的勺子,不经意道,“哦,她们在什么地方,”
寒贵人撇撇嘴,脱口而出,“说起來晦气,”
话一出口,顿觉失言,忙掩嘴咳嗽一声,不自然道,“嫔妾、嫔妾方才糊涂……皇后娘娘……”
皇后目光锐利,瞥到寒贵人左右张望的眼风,随即吩咐道,“好生侍候着殿下,本宫出去走走……”
寝宫院子里,寒贵人和皇后错开半步的距离,一改方才哭诉时的委屈神色,面色含了不屑, “皇后娘娘,这修贵人的心思,当真不可小瞧了去,翠湖对岸景色有何好看,要说有,不过是和罗宋宫、明玉宫挨得近点,可这修贵人祥贵人见天得在那里转悠,若说以前这修贵人是去罗宋宫看青玉兰,可那些日子去是看什么,”
寒贵人撇撇嘴,觑着皇后的脸色有些无动于衷,于是干脆补上一句明了的话,“还不是在那里等皇上……”
皇后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眼角瞥了一下面色不忿的寒贵人,神色未动,悠然道,“等皇上,如此偏僻之地,怎会在那里等皇上,”
寒贵人见皇后不解,干脆点明白这其中的蹊跷,“皇后娘娘若不嫌嫔妾多嘴,嫔妾就说与娘娘听,那地方按理说是偏,等闲时间谁去那里,嫔妾一开始不过以为不过是她们随便走走,也沒当回事,可是嫔妾几次路过翠湖,都发现她们几个在那里,就上了心,而且,偏巧在那里遇到皇上,皇后娘娘可是不觉得蹊跷,嫔妾倒真是佩服修贵人的心思……”
寒贵人忿忿絮叨着,一面心底咒骂修贵人,不就是皇上去迎春宫坐了半晌,就得瑟得走路昂着个头,几乎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这不见面才说了几句话,修贵人竟然淡淡如水,哪有平日那种谦恭,
寒贵人絮叨的功夫,皇后冷一心心思早就飞了,更多的是脑海里警铃大作,
这皇上近几个月行踪不定,到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别说等闲嫔妃了,就连皇后都不见得能见皇上几回,可是修贵人前些日子巧遇皇上,不知道艳煞后宫多少嫔妃,各种羡慕嫉妒恨都有,令多少对皇上望眼欲穿的嫔妃们都感叹修贵人果然是有福气,
但是,如今,若寒贵人说的是真话,那么修贵人看來是一直是守在皇上路过的地方,而那个地方,等闲嫔妃也决然不会踏足,除非是必经之地,因为地方偏僻且离先太后萧沅沅的寝宫不远,更多的则是如寒贵人所言确实“晦气”,当然,“晦气”二字是不敢挂于嘴上公然说开的,但是,嫔妃们多数还是知道先太后萧沅沅不愿为先帝陪葬而被强行赐死,属于横死的类型,而且,萧太后年纪轻轻狐媚后宫也是众多嫔妃们耳闻目睹,因此,对于这个萧太后,多数嫔妃面上恭敬,心底却是蔑视,如今,说是“晦气”,也不算是虚言,只是,这修贵人居然接连都在那里等待皇上,却不能不令人生疑,
“皇后娘娘,您说修贵人这心思……”寒贵人一路跟着皇后缓步行走着,不忘告了修贵人几桩小状,沒想到皇后冷一心最后却淡淡道,“后宫祥和,皇上才能安心朝政,本宫身为中宫皇后,自然是希望后宫和睦……你的委屈算不得委屈,修贵人出身寒门,从來都谨小慎微,若是宫中姐妹议论起來,想必你也占不了便宜……本宫以为,寒贵人你也须闭门思过……”
來诉苦的寒贵人碰了个软钉子,却不敢回嘴,只能负气而去,
看着寒贵人翩跹的身影离去,皇后眉峰微微蹙了起來,沉吟了一会,吩咐道,“去叫修贵人來,”
修贵人正在散步,远远看见寒贵人从皇后宫中离开,不多会,便见皇后身边的佩尔匆匆而來,说是皇后娘娘有事叫她,
修贵人虽然自觉无错,但向來胆小怕事的她内心还是不免有些惊慌,身旁的祥贵人倒不以为然,劝着她,“修贵人,皇后娘娘向來赏罚分明,不会因为个别人的闲言碎语而耳根子发软,你就放心去吧,”
皇后此刻半躺在凤榻上,一边吃着身边的侍女递过來的茶盏,一边等着修贵人的到來,
你看看,这去明玉宫的必经之路,就连一个小小的贵人都留了心,可见皇上先前去明玉宫的次数是何等频繁,先不说这修贵人对皇上频繁去明玉宫的缘由是否清楚,单是她为了得到皇上青睐而能如此细心留意皇上的行踪设计一场“巧遇”就让人心生佩服,皇后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后,唇角浮起一丝淡淡的冷笑,真如寒贵人所言,真是小瞧这个家世一般性情腼腆的修贵人,
修贵人进來后敛衣跪拜皇后得到恩准后起來惶恐站于一侧,
皇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修贵人,后者面色微红,或许是因为紧张鼻尖而有细密的汗珠,依然是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一瞬间,皇后都有些疑惑,这是寒贵人所说的那个颇有心计的修贵人吗,
“修贵人,坐吧,本宫闲來无事,叫你來坐坐说会话……前些日子本宫与皇上商议,修贵人进宫后侍奉皇上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