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即是除夕之夜,今年冬天沒有任何的欢庆,穆卓然跟往年一样,呆在紫薇宫里一坐就是半夜,她的牌位,依旧静静的立在那里接受着香火供奉,离他那么的遥远,
他开始拒绝接受任何的食补,药补,身子一天天的虚弱了下去,南宫乐无法跟往常一样解除他体内的毒,她知道,只要他继续这样拒绝着,不出一年,一定会暴病身亡,查无他因,
叶涟漪临走前,以一生一世的失去求她护他周全,自己这样做,似乎是食言了,日渐消沉的穆卓然,那副颓废的样子,慢慢的抵消了她心里连绵不绝的恨,
这年除夕,龙玉林送给叶未央两件大礼,一件是之前的小质子穆无意,一件是远道押解而來的芍药,这两个人去留,都交给了叶未央來处置,
外边风雪正盛,芍药不知道等待她的即将是什么结局,也不知道这个王妃是什么人,一路风尘扑扑,能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暖暖的室内,异香扑鼻而來,她听到了在这异国他乡熟悉的声音:“芍药,怎么是你,”
芍药惊讶的抬起头,看到同样惊讶的锦绣,一时之间目瞪口呆,
原來北疆王朝的王妃,竟然是他们的如妃娘娘啊,“锦绣姐姐,如妃娘娘……”
“放肆,这里哪有什么如妃,这里只有王妃,”锦纱出口阻止着她的呼唤,芍药赶紧闭了嘴,
一双绣金软底的玫红色鞋子出现在她眼前,眼前明媚的人,笑着说:“你胆子到是不小啊,”
芍药哆嗦着磕头:“王妃娘娘,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沒有想到……”
“你是在替你的主子开脱吧,去杀龙十一,一定也是她的心愿,不过我就挺不明白的,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些年來忠心耿耿,搭上性命也再所不惜,”叶未央乐呵呵的问着,
芍药说:“我沒有替她开脱杀人,全是我自己自愿的,”
“哦,自愿的,”叶未央围着她转了几圈,想着,当年偏殿之中起火的原因,她大概也是知道的吧,只要她肯揭发燕云惜,她就保她不死,
芍药很坚决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她一心求死,不肯出卖燕云惜,恐怕燕云惜活了这么多年,唯一把她挂在心头的,就只有芍药了,看來不管是多么恶心的人,都有自己的死忠啊,
芍药暂时被收押,她还不能放了她,因为对于她來说,只有找到龙十一,穆卓然才能真正的安全,龙玉林说的话,她是半句都不肯信的,
过了冬天,就是新的一年了,而北疆对她來说,也是一个陌生的充满了危险的地方,那个一直对她居心不良的男人,看中的只是她身后庞大的安朝背景,
“哎呀,这里连个羊肉都弄不到,弄这一点盘费劲死了,”锦绣嘟囔着从外头回來,大年初一头一天,他们还是决定吃火锅,整个长生殿里灌满了浓浓的肉香味,
叶未央夹着肉含糊不清的指门口:“锦灯怎么还沒回來,拿个木炭这么久肉都吃光了,”
锦纱跑出去找,沒一会满脸喜悦的冲了回來,扑在桌子上说:“外边有一挺好看的小伙子,把咱锦灯拦那了,左右不放人,似乎是有话说,我一看那阵势,我怕锦灯发现我啊,我就赶紧的回來了,好在沒打扰她好事,”
“这……”锦绣茫然着,叶未央喜上眉头:“看來咱锦灯大婚有望了,打听打听那小伙子是什么人去,要是靠谱,我亲自给锦灯操办嫁妆,”
“好主意,赶紧吃,”锦纱很认同这个说法,三个人喜滋滋的吃着满桌子的火锅,锦灯满脸通红的捧着木炭回來,一言不发的放在一旁,看起來心神不定,
叶未央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的包围了锦灯:“灯儿,有话跟我们说吗,”她问,
锦灯心虚的一低头:“沒有啊,都挺好的,挺好的……”
锦绣捅了捅她,小声问:“人是谁啊,怎么认识的,跟你说啥了,说出來让我们拿拿主意,”
锦灯急的辩解道:“沒有认识,就是我拿木炭,路上遇着了……”剩下的花她编不下去了,吞吞吐吐的说:“就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哦……,”三个人异口同声,锦灯赶紧辩解道:“我真的不认识周俊平,我……”她自觉失言,赶紧闭了嘴,锦纱呵呵一笑:“叫周俊平啊,人如其名,到是周到俊朗,温平,”
架不住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试探,锦灯干脆招认了,她认识他的时候,还是在船上的时候,那时候锦灯晕船,吐的天昏地暗,怕叶未央她们担心,一直忍着躲着,后來她蹲在船脚吐的一塌糊涂的时候,遇到了巡逻的周俊平,看出她晕船厉害,给了她一瓶子药丸子,俩人就那么认识了,周俊平是府外侍卫,每个月只能在宫中呆半个月左右,一來二去,俩人熟了,周俊平确实也向锦灯表达了自己的心思,只是锦灯一直沒接受而已,
周俊平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儿郎,出身清白,温良醇厚,家境又好,更何况他十年期满,可以解除掉侍卫的契约,回到民间去了,叶未央打定主意见他一见,
那是刚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