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拿了张纸把需要的材料写全了,吩咐大家都去睡觉,明天再忙活其他的吧,看着纸单,大家有点莫名其妙,开面馆,要这么多油干什么,
新家落成,窗明镜亮,全然陌生,就连窗外的月色,都月炎城不同,此般夜晚,他肯定是在书房之中守着那盏清冷的灯,批阅着如山般的奏折吧,
他孤寂的身影徘徊入她的眼睑,闭上眼,全是他的模样,说好的从此无关,说好的忘记,只是心里那份原始的感情,却是怎样也抑制不住的……
炎皇城,宫中,紫薇殿内,他清冷的身影被素白的烛火拉的窄瘦修长,三年了,她灵前香火不断,提醒着他她逝世的消息,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当日失魂落魄的崩溃,那些夜夜入梦的疼,狠狠的折磨着他的心境,只是近些日子來,似乎沒有再梦见过那日的场景,
他是在淡放过去吗,他不知道,只是入梦的人,依旧是那张脸,穿着桃红的短袄,站在如意阁的月亮拱门前娇俏的看着他,眼睛渐渐的酸涩着,他不由的苦笑,难道仅仅是这样,就对叶涟漪难舍难分了么,是不是,只有我爱上她,渐渐将你忘记,你的灵魂才能安宁,
安置完了新家,沒來得及休息,叶未央又拽着锦绣和锦纱上街去选购开店的东西,锦灯和冬霜姑姑留在家里收拾零碎的东西,
在大街上转悠了半天,叶未央也沒买着一件满意的,不是嫌样子不合适就是嫌太贵,其实全是因为嫌太贵,三个人蹲在路边楞了好半天,看着人來人往的平城,忽然有些惆怅,
安身立命四个字,说着简单做着难,锦纱忽然一激动:“看,卖木头的,”
叶未央和锦绣脑子一转,立刻兴奋起來,沒有合适的,那就做呀,这里的木材可不贵,漫山遍野的树,被廉价处理,还有闲置的劳力,做那么一套比起买來要合适多了,
借着这个机会,叶未央索性订了一大批好的木材來打造家里的东西,还订了些砖瓦來巩固房屋和院墙,如此算起來,又是一笔不小的消耗,
铺子是一层的,叶未央围着转悠了半天,做出个决定,拆了建二层,店不急着开,先翻新才是正事,反正太皇太后的灵棺还得入葬,她们暂时也无法居住在此地,
算了算日子,该是送葬队伍到的时候了,小院里已经翻新的差不多,部分定做的家具,屋里的摆设也都陆续的送來了,叶未央留下锦绣看管,带其他人随灵入山,
天色蒙蒙亮,城门大开,平城禁行,叶未央等几个人披麻带孝,白纱遮面,由官府护送着迎接灵棺到來,她遮面的缘故仅仅是不想叫平城的官府知道自己的容貌,以免将來在此地生活受到些其他的骚扰,
送葬人群之中,她意外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清灰色的布衣,简短的发簪,眉清目秀,面色如玉,不是南宫乐又是谁,在这异城之地偶见旧日熟人,心情澎湃是不言而比喻的,棺木进城,跪地悲歌,齐呼太皇太后千古,
叶未央偷偷的抬眼看向南宫乐,她在随行队伍中,冲自己淡然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太皇太后的陵墓在平城城郊一座山中,山不算高,光秃秃的沒有多少植被,叶未央后來才知道那山是为了建陵墓特意人工堆积起來的,着实吃惊不少,
一世风光,最后不过黄土一砰,陵墓石门合闭之后,整个葬礼在一片哭喊声之中结束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哭的什么,一个个撕心裂肺的,却沒有多少的诚意,
冬霜沒有哭,叶未央沒有哭,锦纱也沒有哭,入土为安四个字,在她们心里举足轻重,反而厌烦了这些一直哭嚎不止的人,
大队人马留宿休整,叶未央带着南宫乐下山进城回了院子,南宫乐有点吃惊,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定下來,院子已经修整的差不多了,泥土墙也重新涣然一新,尤其是院子里,还被冬霜特意的种上了葡萄架子和石榴树,院子里还摆上了石桌石凳子,
冬霜端來泡好的茶,放在桌子上:“大人,您慢用,奴婢告退了,”
“冬霜姑姑不必客气,喊我南宫便可,”她难得的平易近人,笑容在脸上一直未曾褪去,
她问叶未央说:“最近身子如何,我给你把把脉看看,”
叶未央乐呵呵的伸出手去:“到是沒大碍,就是忙的多了些,老觉得腰酸腿疼的,”
南宫乐笑容一顿,继续问道:“除了这个之外,就沒有觉得其他的不舒服的地方吗,”
叶未央转悠着眼珠子想了想:“吃不下饭去算不算,我一直认为是水土不服,近些天來老是想吐,虽然才是春天,却总也忍不住燥热,你给我开个去火的方子吧,”
南宫乐笑盈盈的收回手:“你要是吃了去火的方子,那就出了大事了,看來这一趟我來对了,东西我也带对了,这真是缘分天注定啊,”
她手一翻,从怀中摸出个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叶未央跟前:“涟漪公主,您看看这个,”
叶未央漫不经心的把盒子翻开,轻松的眼神瞬间凝固,那一对儿东西,沒有人比她更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