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有了龙昭仪了,其他人对你还算什么,你口口声声只爱我姐姐,你的爱法真奇特,让我对你失望又恶心,你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人,”她一定是疯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将所有恶毒的语言全部骂在了他的身上,看着他渐渐铁青的脸色,她心里畅快极了,
“你……你不能这样说卓然哥哥,”角落处,怯怯的传來一声娇叱,龙十一满脸通红的蹦了出來:“卓然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你沒有资格这么说,”
“是你告的密吧,龙十一你好样的,跟你哥哥龙玉林一样贱,”叶未央毫无顾及的骂着,脑海里,龙玉林胁迫她的场景一幕幕回放,在青州所受的苦难,忽然在眼前被放大无限,她记得那时候所忍受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她所有的痛苦,都是來自那个女人的哥哥,现在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光明正大的指责着自己……
“你,”龙十一气急败坏,她到沒有急于叶未央骂自己和龙玉林,而是对于她误解穆卓然的心思,感到非常的委屈,她却沒有办法跟她说明一切的真相,
“你不要像疯狗一样给我乱咬,”穆卓然再次将她摔了出去,失去重心的叶未央惨叫着跌翻在地,脸碰到凳子腿上,顿时青肿一片,
龙十一拉住穆卓然,使劲的摇了摇头,穆卓然心有不甘的冷声道:“管好你的嘴,”
叶未央狼狈的爬了起來,摸着自己青肿生疼的脸,以及嘴角碰破的血,鄙视的看着他们,她现在已经沒有了什么淡定什么从容,她几次三番被他冷眼相对暴力相向,她已经够了,
气氛僵持到极点,最内疚最尴尬的还是龙十一,她只不过是担心叶未央半夜出门有危险,想告诉她的卓然哥哥一声,派人跟着而已,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还不如自己跟着,她死皮赖脸的跟她去,她也不会拒绝什么,那样定多是讨厌,而不是这样的仇恨,
如意阁外,此时忽然是天翻地覆的热闹,陆清离的声音划破苍穹,直传入房间之中:“死奴才,本将军好言好语你不肯让开,耽误了事情你承担的起,”
随即一声暴喝,门就被打开,喜公公还在死命的拦着,穆卓然见状,挥手示意不必拦了,陆清离的眼睛飘忽的落在了叶未央身上,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你半夜闯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穆卓然开口询问着,
“陛下,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薨了,”陆清离单膝跪地,一脸悲痛难掩,
穆卓然坚毅的身子微微一晃,他伸手撑住桌子,血红的眼框强瞪着,好久好久,沒有说出半句话來,只觉得脑子里空白一片,有根线,被坠下的心脏拽的痛苦难当,
叶未央的眼泪,无声无息的聚集在眼框里,她默默的擦了擦眼边的泪水,将泪意忍了回去,她擦了擦身上狼狈的痕迹,双膝跪在地上,语气哀求道:“皇上,请让嫔妾为太皇太后守丧送终,”深深的一个头磕下去,她只企求他的松口,尊严在这时候,已经可有可无了,
“你……”穆卓然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抬手挥道:“去吧,太皇太后死后不入皇陵,朕在平城为她修建陵墓,你随队而去,为她终身守陵吧,”
叶未央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落了下來,落在地摊之上,迅速融入那团羊毛里,她的魂魄,正在渐渐的被他的话抽离着,终身……守陵……
那么她,沒有多久的时间來处理其他的一切了,太皇太后在宫中,只停留十五天,十五天之后,她就要离宫,再也无法重回这里一步,
燕云惜借着那孩子平步青云,坐拥后宫,这黄梁美梦若叫她成了,自己又怎么甘心……
得了此话之后,叶未央平静的谢了恩,在大家沉默的眼神之中,唤來锦绣她们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如意阁是不打算住了,只有十五天而已,先打包收拾些,带些简单的去慈安宫好了,
“你……还可以暂住在如意阁,”穆卓然的声音,从门外传來,带着一丝的松软,
叶未央沒答话,脸上的泪又落了些许,她手里捧的着,还是那些天为他亲手缝制的睡衣,她手工不好,请教了宫里好多姑姑才做出这样一件,因为不会绣花的缘故,也就沒有往上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觉得清清爽爽的,穿的才舒服,
锦纱看着她发楞,随手夺下她手里的睡衣,恨恨的说:“沒用了,还看來做什么,”
她拿了剪子就要剪,叶未央慌忙阻止了:“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放着吧,毕竟,是我的心血,”
她的心,也在滴血……这一夜未眠,疲态倍增,她來不及歇息,就换下一身素衣,披上麻衣,带着锦绣她们三人,踩着晨曦的薄雾赶往了慈安宫,
慈安宫里,灯火亮了很多,搭着棚子上着供奉,香烟缭绕,哭声阵阵,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叶未央进了门,直奔向已经被改做灵堂的佛殿,
冬霜正在院子里指挥着人搬抬些东西,漆黑的房间内,一副棺材静静的躺在那,还沒有合盖,
见是她來了,冬霜福了福礼,轻声道:“还沒有收拾好,娘娘來的早了,”
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