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快救救她!”穆卓然几乎是失声喊出,南宫乐轻轻的点了点头,接过叶未央放平,仔细的检查着她的瞳孔,脉搏,心跳。
穆卓然一直紧张的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叶未央气息微弱,唇色紫青,瞳孔扩散,心跳时有时无,已然是不妙之症。
南宫乐取出一枚针,快速的刺了下她的喉咙,针头瞬间变黑,她又换了一根,延着她的身子刺下去,刺到心脏前端时,银针终无变色。
“还好毒素未入心肺,但是现在我无法查知是什么毒,她是喝了什么中毒的?把东西给我!”南宫乐出声询问着。
跪在一旁的芙蓉双手呈上西瓜汁,面色苍白的说:“是西瓜汁!娘娘喝了两杯,就中毒了。”
南宫乐闻了闻:“没毒,不是这个。”她否决了西瓜汁里的毒。
自己翻着叶未央刚才吃过的东西,翻到她的杯子时,她凑过去闻了闻,面色一喜:“就是这个,杯口有毒,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喝了两杯才中毒的原因了,第一杯时,她没有接触到有毒的那一口,第二杯时,她换了方向,自然中毒了。”
“是什么毒?可不可以查的清楚?”穆卓然焦虑的问着她。
南宫乐眯着眼仔细的闻了一会,开口道:“蛇毒,七步蛇的毒。”她说完,脸色蓦地一凝固:“还有百枯草的毒,我没有把握能救。”
穆卓然身子摇晃了几下,没有把握能救?什么叫没有把握能救?他悲痛的看着叶未央,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先把她挪到里边去,这里这么乱,只会加速她病情恶化。”南宫乐冲着陆清离使了下眼神,示意他帮着搬运人。
冬霜忙说:“先送到太后寝宫去吧,那里离的最近,也不用出厅门。”
陆清离抱起昏迷不醒的叶未央,随着南宫乐与冬霜快步离去,穆卓然恍惚不下的神智随着雷声起伏着,如果未央死了,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他会怎么样……
“传令下去,太子妃未醒之前,所有人不许离开!”他是发了狠的要将凶手揪出来,虽然是满心的悲愤,却不得不照顾着太后的情绪,因为他知道,太后对未央的关怀一点都不次于他。
“皇祖母,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孙儿照看着,不用担心。”穆卓然搀扶着太后,眼神示意芙蓉起来扶着。
芙蓉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扶住太后,大气都不敢出,太后轻叹一声:“孙儿,万事莫不可冲动,三思而后行才是。”
穆卓然垂首应道:“孙儿记住了,皇祖母放心吧。”他知道太后知他宠未央,怕他查出凶手之后直接杀之而后快,以至于案情不得沉冤昭雪,揪不出幕后的主使。
风大雨急,灯火黯淡,芙蓉陪在太后身边,听她一声声的念着佛号为叶未央祈祷,自己也不由得泪流满面,强意的压着喉咙的声音,不敢惊扰太后。
太后的佛号停了,丁丁当当的木鱼声也停了,她问芙蓉:“现在什么时辰了?”
芙蓉忙答道:“回太后娘娘,现在是三更天了。”
“雨还没有停,今夜这雨啊,怎么下的这样叫人心神不宁,你去把窗户开开。”太后吩咐着。
芙蓉不敢违抗,快步走过去打开窗户,只见窗外走廊上,灯火点点,人影重重,都在叶未央暂住的房前徘徊着。
“太后,外头人比雨声更乱,要不奴婢关了窗户,太后好歇会吧?”芙蓉试探的问着。
太后摇了摇头:“未央未醒,哀家怎能安睡的了?你去那房门口问问情况,速回来禀报哀家。”芙蓉应了一声,急步离去,太后所在的地方与叶未央所在的房间隔了个小小的园子,芙蓉要过去的话,就必须得冒会雨。此时天黑路滑,不便掌灯,她走的又急,在拐角处狼狈的摔倒在地,沾了一身的泥巴汤子,连手都磕破了。
房间内,南宫乐依旧在忙活着为叶未央诊断病情,穆卓然守在旁边,脸色黑的几乎可以拧出墨汁来,可他不敢出声询问,他怕他打扰了南宫乐的专注,让叶未央受到耽搁。
床上躺着的人,在灯火之中朦胧着,他的心,跟着她沉静的睡容一起沉静着,那种抓心挠肝的痛楚他从未体会过,想着会失去,想着她会出事,他就忍不住一拨一拨的焦虑袭击着脑海和心脏,连呼吸都觉得一阵压抑的酸疼。
南宫乐的额上渗透出丝丝的汗珠,纵然此时雨夜凉爽,她也被一身薄汗湿了半截的衣衫,七步蛇毒可解,百枯草可怎么办。
她手下停顿片刻,有些犹豫不决。百枯草其实就是数种毒草混合而成的一种毒药,如果不找出毒草配方,她是没有办法逐一解毒的。可是现在,又去哪弄那些毒草的线索?
刚才的西瓜汁杯子看了,干净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叶未央命在旦夕,若不抓紧施救,恐怕等天一亮,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哭喊声,打破了房中的寂静,穆卓然和南宫乐同时看向门口,仔细一听,竟然是有人求救,以及门卫驱逐的声音。
南宫乐放下手边的东西走了出去,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