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老周坚持不懈的努力,肖树林最终还是喝上了新鲜可口的豆奶,何记西点屋的老板娘何瑾英每天早上现做的,用玻璃瓶子装了摆在店里的货架上,一瓶卖四块钱,卖得也还成。
这种豆奶用的也是牛王庄的黄豆,而且还是当年产的新鲜黄豆。因为是老周死乞白赖非要人家做出来卖的东西,在原料供应方面,他自然也不能含糊。
罗红凤早餐店里的豆浆也是用这种黄豆打出来的,一份才卖两块钱,不过豆浆这东西做起来容易,相对来说豆奶就要精细许多,做着可费事了。这样的豆奶一份四块钱说起来不贵,但买着吃的,一般也都是一些经济条件比较好家庭,最主要的消费群体还属那些外地人,永青的彤城的,还有从更远的地方过来的,有来看病的有来牛王庄干活的,也有阖家老小一起过来闲逛旅游的。
现在的水牛镇虽然比从前要富裕些,但镇民们每日里赚的,也都是一些辛苦钱,没哪个这么快就大富大贵起来的,在生活上,也大多都还坚持着节俭的习惯。
要说富贵,老周自己现在也没多富贵,除了牛王庄上那些土地还有上水村的菇棚,其他基本上都是不赚钱的买卖。要说节俭,那他也是很节俭的。有人带头有人效仿,时间长了大家都不以精打细算为耻,风气大概也就是这么形成的。
肖树林几乎每天练武时间结束后都要去一趟何记西点屋,整一块老式面包填填肚子,再来一瓶鲜豆奶。
这一天跟他一块儿去西点屋的还有几个跟他一起练武的半大孩子,这都还是学生呢,不过这会儿暑假还没结束,他们也闲,今天他们跟肖树林说想上牛王庄干活,这不,肖树林就领着他们过来了。
“擦,真贵,上牛王庄卖一天力气也才够买两块蛋糕的。”
镇上的中学生显然不是这家蛋糕店的主要消费群体,在水牛镇上,一般这么大岁数的孩子,每天能有十多块零花钱就算是比较可以的了,也不能为了吃块蛋糕其他东西都不买吧。
“面包要不要?”肖树林也不叫他们自己挑。
“要!”
“要要要!”
有人请客那还不好,原本就是能吃的年纪,练了这几个钟头的功夫,今儿早晨吃下去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得连渣都不剩了,能有免费的面包吃那也是很不错的,这家店的老式面包一个也要卖五块钱呢。
最后肖树林不仅请吃了面包,还一人给他们买了一瓶豆奶,几个人就这么站在路边一边吃着,一边等牛车经过。
刚刚练武辛苦了,这会儿吃点东西,再坐牛车上歇歇,刚好。等上了牛王庄就又要开始干活了,爹妈给的零花钱总是有限,趁这会儿学校还没开学,他们自己也上牛王庄去挣点,听说最近牛王庄上开始收黄豆,收完黄豆接着又要收地瓜,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肖树林他们刚坐上牛车没走远,那边又有一个中年妇女进了何记西点屋:“豆渣还有没有?”
“没有了,今天的豆渣都被理发店那边买走了。”营业员小姑娘回答说。
“他们家才养了几只小鸭子,要那么多豆渣干啥?”那中年妇女大大咧咧地说道。
“要不你找她分一点去呗。”
“顺便去看看他们家鸭仔去。”那中年妇女说着就出了西点屋。
在距离何记西点屋不远的地方有一家理发店,是一对年轻夫妻在经营,店面也是他们自己家的。
“你/妈在家呢?”
“在后屋呢。”
“你家鸭子都长挺大了吧?都活了没有啊?”
“都活了,长挺好的。”
“我看看去啊。”
一会儿进了后屋,出了后院,果然看到后头的水泥院子里有一个角落专门被围起来,里头养着七八只不大不小的水鸭子。
“呦,都长得挺好啊。”那妇人扬声道。
“可不,再过些日子,就能散到外头去了,头几天也不知道能不能认得路回来。”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出头的妇人,这时候正蹲在一旁的空地上,把桶里的豆渣捏成一团团的,摆放在刷洗干净的水泥地面上晾晒。
“到时候可别跟别的鸭子回别人家去了。”那妇人笑道。
“反正不能去你家,你们家那几只鸭子都欺生。”
“那可说不定,我家的鸭子长得多好。”
“这会儿来我这儿干啥呢?”
“听说今儿的豆渣都叫你给买了,我想跟你这儿分点豆渣。”
“不分。”
“你这几只鸭子能吃得了多少,别到时候攒得都发霉了。”
“发霉了我就拿去当肥料。”
“那多浪费,就你家阳台上那几个菜篮子,随便上路边捡两坨牛粪就够使了。”
“不分,我得多攒点,万一以后买不着了。”
“那要不然,你分我点豆渣,我分你点碎面条?”
“……那成。”
水牛镇上也有做挂面的作坊,每天都要晒好多面条,有些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