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长老听着唇角抽搐,如果不是因为这语气太过咬牙切齿,他们绝对不会以为校长大人如此正经的神色说出的话这么的……哀怨!
不错,就是哀怨!
此时表面一本正经威严无比的校长大人内心正咬着小手帕恨得咬牙切齿的腹诽某个丢下一大摊事自己悠哉悠哉的当甩手掌柜的人!
天知道那天初闻惊天真相,他简直差点道心尽毁一朝崩溃!
要知道一个人心心念念的信念在瞬间倒塌,作为一个修士无数载苦修,一心求仙问道,盼望渡劫飞升,然而他却一朝获悉,他们视若神圣的飞升竟是一场上界的鼎炉献祭!
这怎能让他不惧不惊不恨不疯狂!
可是,他却被那个明明只年仅八岁的孩子吓住了,不错,就是吓!
那一刻,那种仿佛来自灵魂的威压,凛冽睥睨,让他几乎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心思,什么情绪都似乎在一瞬间放空,什么都来不及再去想,他被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从灵魂深处镇住,无力反抗!
她的那一席话,简直让他羞愧得无地自容,他的自私与任性,被她如此毫不留情的撕开,让他犹如赤倮裸的将所有心思都似乎摊在了她的眼前,她只是淡淡一眼,他便无地自容!
之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后,再次心惊胆颤的被那个孩子找到,并告知她全部的计划,而那个惊天之计,再次让他觉得,他堂堂第一学院的校长,之于这个孩子,竟然是云泥之别!
那一刻,看着神色平静甚至是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计划从那个孩子的嘴里缓缓吐出,她的声音甚至还是那种毫无威胁力的甚至是软糯的绵绵软软的童音,他却似乎已经可以预见,有朝一日,这个孩子,将站在云端,俯视众生!
因为,那般几乎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的惊天大计,她竟随手拈来,轻描淡写的便布下真正可谓足以翻天的陷阱,以第一学院丹师大赛为名,以凰天大陆所有巅峰强者为饵,以涌入翰月都城慕名而来的天下修士为棋,整个凰天大陆为注,她于不动声色间便已布下足以逆天的大阵,只待诱敌入瓮!
这是一场惊天豪赌!
她却于谈笑间从容而定。
仿佛那不过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根本不值得计较!
尤其是,自从那次与他商定计策,不过,是她通知她的计策与他之后,她竟当起了甩手掌柜!什么事都只是动动嘴吩咐,然后就无所事事的整天闲着没事睡觉玩!
什么?睡觉不是玩?谁见过九阶巅峰的原师还需要睡觉的吗?!
那不是摆明了她是闲着没事干吗!
而这她亲口提议要大行其事操办的丹师大赛,她竟然也不参与,而是放任这些在她这个七阶丹药宗师面前丢人现眼班门弄斧!
尤其是他还被她指使着去好好“招待”那个所谓的大陆丹师第一人丹王何禹阗!
也许以往就是他这个第一学院的校长见了丹王何禹阗也要和颜悦色与之交好,可是,在见识了那个小……小祖宗竟然把七阶丹药像捏药丸一般简单的炼制出来之后,还是一瓶瓶装的随手毫不在意就丢给那两个丫鬟!
更是张口就说那些丹药只不过是让九阶巅峰的原师突破屏障瞬息达到飞升渡劫的而已!
而已啊!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啊!
那可是世人求之不得,甚至是他都没有见过的七阶丹药啊!
突破神阶屏障,她以为那是捏泥巴玩呢?还而已!
如此这般,被那位小祖宗轻描淡写的炼丹架势已经荼毒得麻木的他,还能对一个“区区”六阶丹师兴得起尊敬交好之心吗?
偏偏那个丹王还是那副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是从眉梢到眼角都高人一等的样子,他还偏偏得了那位小祖宗的明令禁止,一定要把这位丹王好好安抚好,毕竟丹王何禹阗在大陆之上的地位,在大陆诸位巅峰强者心中的好感,在三大门派之中所占的分量,都是务必不能出什么差错的!
否则,这丹师大赛便有可能生出波折,而此时此刻,最不能的就是计划的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纰漏!
虽然有大赛之上那株七阶灵药引着丹师趋之若鹜,连何禹阗也拒绝不了这种诱惑,但是,若旁生枝节,影响了那个大计,那么等待整个凰天大陆的将是真正的覆灭!
那些……人,所谓的仙人,绝对不会让他们如此龌龊的面目暴露人前,那么,便只有死人才能彻底的保守秘密!
而凰天大陆上的人,对于那些所谓的仙人来说,恍然蝼蚁,他们绝不会认为有谁无辜便放过谁,便是他们修士之于普通凡人也是如此,若有威胁,那便是倾覆之祸!绝无侥幸!
他们,不能赌这个万一,只能每一个环节都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虽然他只知道大概的计划,却不知为何那位小祖宗不去布她所说的逆天之阵,反而日日不是躺在床上睡觉便是坐着那张金光灿灿的专属宝座去藏书阁的顶楼看风景,丝毫没有一点急迫之感,但是,他却只能选择按照袅袅的指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