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立马恭敬回答道:“回……国师,下雨,王爷命令赶路进城。”
蓝云掀开厚实挡风帘子瞄了一眼外头,一阵冷风吹进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好冷。”冬天真的来了,指不定今天晚上得下大雪,难怪要赶路进城。
听闻国师说冷,福公公急了,忙道:“国师,奴才生暖炉可好?”
蓝云淡道:“不必了,小僧不习惯暖炉。”缓了缓,她又道:“福公公。”
“奴才在。”
“天气越来越冷,你还是去后面坐马车吧。”
“这……奴才可以受得住的。”他也很想去坐马车,可是他又担心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国师近侍这个身份,要是他去坐马车了,岂不是又让法空大师抢了回去?
蓝云没再出声,既然这福公公愿意捱着,她也无心再充做好人,斜眼瞥了一眼纹风不定的小逃子,她唇角若有似无的上扬,小逃子学会腹黑了。
法空瞭眼,看着她饶有兴味的目光,又若无其事的阖上,他这不叫狡猾,他这叫成人之美,既然这小太监这么想上位抢干杂活,他何乐不为?
这福公公可是替他分忧不少,
他逃遥是何许人也?他是暗卫,自然得做暗卫的活计了。
雨,下了约半个时辰就停了,可是楚绝的眉却皱了起来,果然,不到半时辰后,下起了雪。
而这时,天色开始黑沉下来,可是离青竹城还有二十多里。
雪,越下越大,有如鹅毛从天空倾洒下来,很快,视线之内开始漫白起来。
“公主,下雪了。”小豆掀开厚实可御寒的虎皮帘子,看着漫天飞扬的雪花,惊呼道。
周蓝儿怔怔的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而她却已经离开了周国。
因为掀起帘子起吹进来的寒气,金姑姑给周蓝儿披上厚披风,淡声道:“小豆,把帘子放下来。”在公主的纵容下,这小豆实在是没一点儿公主近身婢女的样子,冲动又毛燥,不够沉稳,唯一可取的是对公主忠心。
跟在轿辇旁策马行走的秦恒刚才自然也看到了从里伸出来接住了片雪花的纤手,他低下头,看着雪花洒落在他的手上,与肌肤一接触,雪花就融化了,那股冰寒之气似乎钻进了骨头缝里。
“金姑姑,是否需要给公主生暖炉?”恍惚间,秦恒听见自己的声音传出。
轿辇内坐着的三人,因为秦恒的声音,而各有微变。
金姑姑皱眉,淡声道:“不必了,快要天黑,待天黑落宿再生,省得耽搁行程。”
小豆担忧的看向公主,除了公主,最大的就是金姑姑,就连她都得听金姑姑命令了。
秦恒默然片刻后,低眼恭敬的道:“是,属下明白了。”
周蓝儿低头,看着被自己握在手心里的那一片早已经融化只剩下一丝水痕的雪花,他不该是这样的,她也不该是这样的,可是命运弄人,却偏偏成这样了。
天,惭惭黑了,雪越下越大,举步维艰。
“王爷,前面有一座破庙。”破庙虽破却小,遮风挡雪却不成问题。
楚绝看了一眼漫天飘洒的大雪,顺着副将惊喜的声音看过去,皱了皱眉:“就在破庙扎营停歇。”
“是”
……
蓝云下了马车,看着被打扫干净生出红通通火篝的破庙,面色倒也并没有异常,正打算走进去的时候,却被守护在门外的两名周国侍卫拦住了。
“大胆,这可是国师,你们竟然放肆。”福公公面色一怒,尖着嗓子道,这昭平公主的侍卫也太不识时务了,都嫁到楚国来了,竟然还敢如此作派?
虽还未抵达京城拜堂,但她踏入了楚国地界,她就不再是周国公主,而是战王妃。
那两名侍卫面色迟疑了一下,其中一人抱拳道:“属下绝无对国师不敬之意,但总归是男女有别,让国师与公……与王妃共处一室会不会有点不妥?”
一旁野狼手下一名副将看着这一幕,面色也有些迟疑起来,这王妃侍卫说的也有点道理,正想出声时,却背后传来自家主子的声音。
“外面雪大,又天寒地冻的,行走之中,不必太拘于礼,请国师入庙歇息。”
两名侍卫见说话的人是楚绝,面面相觑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在视察四周环境的秦恒早就留意到眼前的一幕,再听闻楚绝的话后,眼色沉了几分,走了过来,朝楚绝抱拳道:“王爷此言差矣,王妃还未与王爷拜堂,闺阁少女,怎能与外男共处一室?”就算是个和尚也是个男人,这楚绝竟然让一个外男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共处一室,他视公主如何物?
楚绝眸色寒沉了几分,冷冷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此人不卑不亢,却丝毫不让。
蓝云心中玩味,目光却平淡不留痕迹的打量着眼前人,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未曾有机会好好观察此人,此时近在眼前,她心中越发的兴味起来了。
这男子和楚绝岁数相近,脸如刀削,轮廓坚硬,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