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枪决了多少人?”
“那些去市政府举旗抗议的,有三百来个。想给我搬事实真相,做梦!”
“都杀光了?”易凌眨眨眼。
“哪能啊!贿赂了十八个领头的,枪杀了四个。举旗抗议的人,三天内统统消失。不过市长的位置可能要浮动了!”
“没事,我顶着,我不会让他下台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怕个毛!”
“网络上的消息,我让老三黑了,可还有一些传到外省,咱们的手脚还得伸长点。”
“索性把s省一次性拿下来得了,把所有政治体系全部吃下来。”
两兄弟干杯,谈论着兄弟间庞大的野心。
而他们庞大的野心,只是为了他们身边那个傻丫头。
“咱们身份曝光估计是迟早的事。你我再这样嚣张下去,臭名昭著是免不了的!”易凌喝了口酒,淡淡的说着。
“怕什么,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全世界的人,刚刚知道你我两兄弟的名字,就怕得喊不出声来。”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们家的宝贝才能在世界上放肆,嚣张!
他们现在,要把全世界人,都给她当玩具。
这是她丢了自己宝贝孩子的安慰。
这是他们三人,丢了宝贝孩子的唯一安慰啊!
他们俩就是混蛋!就是流氓!就是无耻!就是霸道的想把全世界都送给她当玩具一样玩!
只要她别用那张冰冷的容颜对着他们就好!
只要她别一直把他们甩在背后,而一个劲的往那残废的野男人怀里躲就好!
他们对她的要求,很低很低,他们就只想让她回头看他们一眼。
明天,董晓就要回来了!
紧张吗?
紧张的!
不只是她紧张!他们俩个,比她还要紧张!
而那晚,季小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她和董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脸上满脸淤青,躲在公园里的那颗大树下,抱着腿,呜咽着痛哭。
坐在轮椅上的男孩,推着轮椅,艰难的驶到季小婉面前,摸摸她的小脑袋,说,“干什么哭呢?哭是一个人懦弱的表现,小妹妹,你别哭啊!”
这是董晓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季小婉深深的记在了脑子里。
季小婉抬起小脑袋,脸上的淤青,让她胆颤的看着董晓。
董晓看见季小婉这张花斑脸,眉头一拧,问,“谁打你的?”
“我……我爸爸。”季小婉嗫嗫的说。
“是你做坏事了?”
季小婉急急忙忙的喊了句,“没有!我什么也没做!我成绩很好!我不吃零食!我作业都按时完成!我会烧饭,虽然有点难吃,我…。我还会洗衣服,我会擦地板,我会……我会很多很多……。可爸爸还是打我!”季小婉说完这话,又低着头痛哭了起来。
“那就是家暴了,你可以报警。”
季小婉埋在膝盖上的脑袋,摇了摇头,说,“报过警,但是没用……”
董晓无奈的,又摸摸她头,问,“疼么?”
季小婉“嗯”了一句,然后不说话了,她就沉默着,只顾着哭。
董晓陪着她,陪了一整天,给她讲故事,哄她开心,连午饭都没吃,董晓的母亲过来了,她看了看季小婉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推着董晓走了。
他们俩,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那天过后,董晓在大树下,天天等她。
等了她七天,那天早上,季小婉又鼻青脸肿的跑到大树下,看见董晓在那树下对她眨了眨眼。
季小婉没说什么,她慢吞吞的窝到他脚边,又抱着膝盖,埋头痛哭。董晓伸手摸了摸她脑袋,然后叹息了一声,说,“我没有能力帮你什么。”
“没事。”季小婉轻轻的,哽咽着开口,说,“大哥哥摸摸我的头就好。给我讲讲故事就好!”
就这样?
她的要求好低啊!
董晓轻笑着,开口说,“傻瓜。”说完,他又摸摸她的小脑袋,好像,他能用这双富有魔力的手,给她抚平所有伤痛。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董晓不知道能跟她说什么,他只有在言语上,给她丝丝的安慰。
董晓每天都在大树下等着季小婉,这件事,被董晓的父母知道了,他父母一直在他耳边说话,叫他离这个备受家暴的小女孩远点,要是不小心惹到了那小女孩的父亲,就怕那个没人性的父亲,连他都打。
董晓不听父母的话,依然固执的去大树下等她,而他父母放任他的唯一理由,是因为董晓说,他是个没有用的人,如今他唯一的用处,就是还能给一个受伤的小女孩,一些小小的安慰,他能够在季小婉身边,找到他生存的价值。
董晓的父母,被他的话给打动了一些,他们就放任他,和季小婉相处着。
直到那天黄昏,季小婉捂着肚子,跌跌撞撞的往公园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