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少女的嘟囔声,卢萦笑了笑,她转过身,走到了刘疆身侧。。
倚靠着丈夫,卢萦轻声唤道:“阿疆。”
“恩?”刘疆回头看向她。
对上他深黑的眸子,卢萦笑了笑,快乐地说道:“没事,就是唤唤你。”自从刘疆为了她弃了太子位后,虽然那些儒生和大臣们都没有说过什么好话,可在妇人的心目中,刘疆那是一等一的好丈夫。
这世间总有一些人对自己特别自信,觉得别的女人都比不上自己。卢萦知道,要不是他们一家人是隐姓埋名的生活,缠着刘疆的人,绝对比缠上她大儿子的人还要多。那些自负的少女们,谁都觉得可以使得那个痴情的刘疆,把他的痴情转移到自己身上。她们却不明白,当一个男人的痴情可以随便转移时,他那情义,也就只有那么多,远远谈不上痴,更不值得抢夺了。
就在夫妇俩靠在一起,才说了几句话,突然的,一阵压低的吵闹声从船尾传来。
听到那吵闹声,刘疆蹙了蹙眉,卢萦则是说道:“咦,那声音有点耳熟呢。”
说实在的,卢萦来到洛阳也有几天了,可在她刻意的回避下,也没有见到过什么熟人,更没有与熟人说过话。现在听到这声音有点熟悉,她心下好奇,便朝船尾走去。
当她走到时,船尾已然安静下来。卢萦目光一转,便对上了一对熟悉的夫妇。
这对夫妇,还真就是熟人,他们正是以前被卢萦横插过一手,管过他们的婚姻的孙朝和他的夫人陈氏。。
此刻,孙朝显然对船上众人投来的目光有点恼怒,他瞪了众人一眼后,转向他的夫人,压低声音说道:“我也不要你多做什么。只要你到时说一句……陈氏,你便是看在一对儿女的份上,也得帮帮我!”
这次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隔得不远,耳力过人的卢萦听得清。
十三年了,孙朝明显已经老了。昔日英俊的青年,此刻明显发福了,那挺着的大肚子,浑浊的双眼,怎么看都透着猥琐。
陈氏还好。也许是心态放得平的缘故,她眉目宁静,昔日的美人现在还风韵犹存。不过这阵子她显然也心情不好。整个人有点憔悴。
听到丈夫地话,陈氏凄然一笑,她轻轻地说道:“你要我说,冯氏是与我争持时落水死的……孙朝,人命关天啊,她虽然只是你的妾室,可她的父兄一直厉害,你不敢得罪他们。我和我陈氏一家,也不敢得罪他们。”
她打断丈夫的话,低喃道:“是。我是与你生了一对儿女,你如果出了事,孩子们也会受累……可是孙朝。事是你犯下的,人也是因你而出事,你凭什么要我担下?”
孙朝一脸戾气,因为不安而眼珠子浑浊之极。他恶狠狠地说道:“陈氏,你我夫妇多年,这些年来我也对你情深意重,到了这关健时候,你就不愿意帮我一把?你还当我是你的夫君吗?你,你如果不愿,我回去就休了你!”
陈氏显然很疲惫。
她垂着眸子思索了一会后,哑声开了口,“阿朝。。”她的声音很轻细,“以前,你我年少时相遇,你为我反驳你父亲,为我开罪长者,愿意带着我私奔。我嫁你后,你也对我好了三年……阿朝,你真正好的,也就是那三年。三年后,你识得了冯二姑子,你与她出双入对,她呢,明知道你有妻室,明知道以她的身份,以她父兄的势力,都不可能给你做妾。可她就是与你在一起,她总是跑到我面前,哭着说,赵姐姐,孙郎以前或许欢喜过你,可他早就不欢喜你了。她说,姐姐,孙郎说,他恨不能与我在遇到你之前相遇。她还说,孙郎说了,自从遇到她之后,他才知道,以往的女人都不值一提,他也后悔,当初明明只是怜惜姐姐你,怎地就以为自己真是欢喜了你,还与你成婚了呢,好看的小说:。如果等个几年,能清清白白地娶她做原配多好?整整一二年,我每日里看着你们出双入对,听着元氏在我面前说她与你如何相见恨晚,如何情深意重。要不是我知道,她知道我与你的婚姻,也是陈氏一族与你孙府的结盟,两大家族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我们和离,她要嫁给你,唯一的办法便是逼死我。要不是知道这点,我早就如了她的意自杀了。”
陈氏就到这里,慢慢一笑,迷茫地说道:“后来她莫名地毁了容,然后只能嫁你为妾,再后来她心里不甘,把对我的恨转到了你身上。她让她的父兄阻你前程,逼着你在她面前下跪求她,她让你天天守着她,她还毒死了你新看上的美人。直到现在,你们越走越远,越恨越深,直到你在这次外出游玩把她推下洛河。”
她最后一句话吐出,孙朝立马脸色大变。他压低声音斥喝道:“胡说八道!明明是她自己一不小心掉下去的……”
陈氏却不与他争辩,她低低说道:“……这样说也可以,只要冯氏的父兄相信便行。”
一句话说得孙朝脸色开始灰败,眼见他又要开始要求自己担起这误杀一事时,陈氏低喃道:“……阿朝,你真是不聪明!你我三人一道出游,然后回去了,只有我们两人,冯氏却落了水,连个尸体也没有。冯氏的父兄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