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黑甲骑兵构成的铁甲奔流,似乎要将眼前的这片大地淹没,只看见前面人仰马翻,鲜血横飞,往日里飞扬跋扈的王室军就像被一道巨大的黑线沿线切开,只要一个缺口,就是狂暴的海潮撞击而来的骑兵狂潮,紧追在溃军的背后,帝国骑兵冲击而过的地方,犹如一片突然被飓风卷起的树叶,王室军成片成片的殒命倒地
“逃命啊”
百余年来都是在林地内固步自封的卡丽苏军,那里见过如此规模的骑兵冲锋,仅仅只是势如奔雷一般的战马,就已经让他们吓的心惊胆战,面对突然袭来的帝国骑兵集群,卡丽苏军上下都是措手不及,上万王室军就这么乱成乱成了一团,
一个又一个在卡丽苏军中有着精锐称号的王室军部队被打得溃不成军,打散的士兵们惊惶的四散躲避逃命,这些王室军士兵被帝国骑兵的长枪一个接一个戳个对穿,被马刀劈落尘埃,被马蹄踩成肉泥,人马落地的越来越多,帝国骑兵凌厉攻势如同那大雪崩似的狂涛汹涌,尸体倒下的密集程度就像狂风吹过秋季沉甸甸的麦田,卷起那拂动的麦浪,只是这麦浪是人肉做的,这种情况下,只要是稍有作战经验的人都知道,绝对不能让本方溃军冲入阵列,否则就会向被洪水席卷的堤坝一样直接被冲崩溃掉!
看见几名跑过来大喊大叫的王室军军官被自己前面列阵的长枪手直接捅死,苏安利隆的脸色还是变了一下,他不认为前列长枪手做的有错,但是他也不得考虑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王室军的军官都是身份尊贵的卡丽苏王室成员,而此刻在帝国骑兵屠刀下哀号惨叫的,也同样就是这些莽撞冲动的王室子弟们,这些家伙打仗的本事一般,但毕竟是顶着王室的名衔,真要是全部被帝国骑兵一阵乱砍,杀得血流成河,自己又该如何向卡丽苏王室交待!
自己是不是还是拯救一些王室军的军官?
苏安利隆神色犹豫,就在这个时候,崩溃的王室军里边竟然有人在喊”边防军杀了西科大人,边防军反了!“
喊声传入苏安利隆的耳中,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救人的苏安利隆,一张脸都青了,这些混蛋的王室军,一个个穿着最好的铠甲,拿着最锋利的武器,真到了战场上,竟然就是这德行,虽然有精锐之名,但没有经过惨烈战场的锻造,正面作战或者还能打出几分水平,真碰到这种突发情况,立即就是束手无措,被打的崩盘也就算了,还要连累友军!如果不是自己死死扛住了这条线,没有让帝国骑兵一冲到底,死的何止眼前这点人,怕是连后方的其他部队就会被混乱搅进去!
“大人,现在怎么办?如果让这些王室军这样宣扬下去,大人的名声就毁了”旁边的副官脸色难看的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去顾及什么虚名,如果守不住,大家都要死,稳住阵列,不管是谁,只要冲击阵列,格杀勿论,现在能够让本队不被帝国骑兵冲散才是最重要的”苏安利隆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有咽了下去,脸色冷峻的朝着副官一摆手,骄傲自满的王室军也该尝尝真正战场是什么样的,战场不是风花雪月的美好诗句,不是那些壮志凌云的自我陶醉,战场是真实可怕的,是最为惨烈的血肉绞杀,在这里只有两种人,要么杀人,要么被人杀!
苏安利隆能够被边防军老帅艾略特给予蛇头的重任,自然不会太差,他的目光只是死死的盯着前面,在阵列前方,如潮水一般而来的卡丽苏王室溃军背后,那帝国黑甲骑兵狰狞的面孔,马鼻孔喷出的白气,冲击之势如风暴,厉若狂飙一般的黑线狂卷,刀砍马踩下的惨厉激荡,锋锐的帝国骑兵战刀借着马力,狠狠从一名王室军士兵的肩膀砍下来,这名王室军士兵当场被开膛,鲜血混着内脏从切口涌出来,更多的黑甲骑兵直接将奔跑的溃军淹没,几乎是一个照面就将数十人,上百人淹没,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不想被帝国骑兵踩死,就给我扎稳阵脚!”
苏安利隆大声喊道,听到命令的卡丽苏边防军更加把脚牢牢的钉在地面上,整个边防军精锐没有一个人逃跑,卡丽苏边防军士兵紧握着长矛,三千重甲步兵构成的核心,能够起到阻挡作用的也只有重步兵队列,对于大部分普通士兵来说,只要主将的旗号还在,就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动摇
普通士兵们的想法大都比较直率,面对排山倒海一样的骑兵冲阵,手中握着的刺枪拼死的往前直直竖起,手心里满是汗水。也不管能不能刺穿骑兵的铠甲,也不管会不会被战马踩的肢体粉碎,所有人内心想的的,只是此刻,唯有如此了,不想死,也只有这么做一个办法,心都在怦怦狂跳,前排士兵的牙齿不由自主的发出“咯咯”的碰击声,脸色惨白如纸,但是面对上万帝国骑兵的强势碾压,阵列如山的气势却是丝毫没有动摇,就像是激流中的一块岩石,稳稳的立在那里,
就看见帝国骑兵的黑线,裹挟着奔流般的烟尘,推着前方来不及跑掉的上千王军溃军,一下如同海潮一般的撞了上去”啪啪啪“
也就是眨眼顷刻间,就像是一团被打着旋转的尖刺铁球重重砸在无数朝前方竖起的长枪队列上,人血炸开,最先接触的第一排边防军长枪手就像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