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音总配合景物出现,亦有亦真亦幻的效果
景别:无限可能组合中的恰到好处的表达
《花样年华》中的一个绝妙之处在于,拍摄慕云、丽珍与各自的另一半对话时,并未出现另一半的头像,慕云的妻子和丽珍的丈夫在全剧中实际上并没有出现,而是以画外音的方式表示“存在”,慕云和丽珍的表现,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应该是独角戏,这样的情况下导演使用的都是特写方便细致捕捉演员脸上的表情,以此表现情绪景别的交替使用也是增加艺术感和表示心理的一个重要手段,如丽珍和丈夫对话时的近景、中近景交替使用,丽珍和周太太对话时的特写突出面部紧张忐忑的表情等
本剧中的特写让人印象深刻如慕云靠在墙上的正面脸部特写,面摊上吃面时带着忧伤表情的侧脸,配合当场的或浅灰或昏黄的的光线,达到和谐统一丽珍掉在慕云家中的拖鞋特写,以及丽珍搬走前到慕云家中怀念往事,特写她穿着的高跟鞋和迟疑着伸向那双拖鞋的手,都极具艺术感一个长镜头特写是当慕云放开丽珍的手离开后丽珍的手开始抽搐,随后紧紧抓住自己的另一只手臂,青筋毕现随后镜头移至脸部,丽珍的难过和压抑此时又体现在脸部的特写上
全片中使用频率较高的还有中景,比如丽珍的半身和提着保温瓶的手,丽珍和慕云在墙上走过的影子等,除充当过渡镜头之外,还会造成一种神秘的感觉让表达的东西不那么直接,这种开放式的构图也能引发观众的无限想象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两个场景:一是固定中近景,慕云和丽珍在门口碰到狭小空间里,两人都注意到了对方的皮包和领带,演员在固定景别中以眼神为轴线穿插了画面,并且为下文作铺垫另一个则是慕云和丽珍在咖啡馆中的对峙:铺垫镜头有特写留声机和两人交谈的全景,随后则是清一色的特写,先是丽珍和慕云的脸部特写交替,两人表情淡定地彼此试探随后则是出彩的部分,慕云点烟时颤抖的手部特写和丽珍搅拌杯中咖啡的手部特写泄露了故作淡定的两个人内心的秘密,表示人物的故作镇定和实际内心的惊慌,细致入微最后慕云手中的烟雾辅以丽珍的画外音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尽在清淡的音乐中了…,
意象和构图:影片的框架和支撑
剧中的典型意象有很多,如留声机、旗袍、雨、路灯等留声机是那个时代的印记,记录声音和回忆,它总在关键的时候响起,代替主人公的语言,但却恰如其分丽珍的20多套旗袍华丽大方形态各异且在不同情绪不同阶段下辅以不同的花色,时而忧郁、时而雍容、时而悲伤、时而大度淅淅沥沥的雨不管是在路灯下散发银光还是黑暗中仅能感受湿润的气息,都起到了烘托气氛的作用,人物情绪在雨中爆发,亦在雨后平静的水洼中平复灯光则是整部影片中不可或缺的背景,它永远是散发淡淡忧郁气质的幽暗,让故事在半昏半暗中缓缓发展
片中,丽珍办公室的时钟特写共出现了5次,都是画面静止在时钟上辅以打电话的画外音,暗指时间的流逝,增加现场感,是一种隐喻蒙太奇,作用如同三拍子主题音乐一样,推动和见证情节发展
周太太办公室的圆弧形桌脚在片中也出现多次,作为画面前景在周太太与慕云关系正常时能看到周太太的半个背影,关系恶化后则只能看到空荡的圆弧形,而且透过圆弧形观察打电话的场景形成一种窥视状态,给人一种隐秘感,此圆弧桌脚的反复出现也可看做是慕云和妻子关系的暗示
镜子意象的出现通常表示“虚幻的,不可信的,很快过去的”,在《花样年华》中得到了有力应证在慕云所租房子里两人探讨小说时旁边有一面镜子;宾馆中两人研究文字时则是直接面对镜子……镜子里的事物如同镜花水月,都在日后仅仅成为回忆
蓝色物件蓝色是忧郁的象征,在慕云和丽珍第一次确认事实时,两人落寞背影旁边的车上闪着一块幽蓝的光此后,在他们所乘坐的汽车边缘都能看到这样的蓝光,代表挥之不去的悲伤情绪
树洞中长出的野草在慕云在树上挖出洞并倾诉,最后离开之后,树洞中长出了野草,象征记忆和秘密随着时间慢慢被封存和风化
门丽珍的第一次出场是透过门慕云的第一次出场是在门边出入门间是平淡生活中的必须,封锁房门代表紧闭的内心,门外门内的薄薄之隔的象征意义与玻璃类似,像结束字幕中说的“如同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到他一直在怀念着过去的一切如果他能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他会走回早已消逝的岁月”房东总是以一个入画的姿态进入门内,她的热情外向反衬了封闭安静的两位主角,所以他们总是在门边踟蹰徘徊
影片中前景背景的运用非常值得一提,狭小的过道中如果主人公为主体,那么身后一般都有虚化的人物作为背景,加强纵深感;丽珍办公室内的隔板和植物通常作为前景,丽珍在后方工作;拍牌局时以门为前景;两人的交流一般都采取一人正面一人半个背影的形式,突出一方的表情
丽珍躲在慕云家一场,摄影机放在床下进行拍摄,前景是垂落的床单,这样拍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