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音引着魖奔出几里之外,直到完全看不见两支军队的影子、听不见他们的喊杀声,才渐渐放慢了速度。
魖在风音身后好整以暇地跟着,即便知道风音是故意引开自己,但是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打倒风音,也不怕他们对大曜军队设置什么陷阱,一万多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动比自己强大好几倍的巨象,这是铁定的事实。
“怎么不跑了?”当风音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他时,魖才出言调侃。
“嗯,这么远的距离,应该不会被打扰了。”风音笑得一派云淡风轻。
魖越发觉得这家伙脑子不太正常,嘲笑道:“小子,难道你认为自己必定能够战胜我吗?不要太天真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尽可能多地邀请帮手助阵才对,比如……我的儿子,花嫁。”
“花嫁没有跟过来,你似乎挺失望。”
“那是自然,我们父子俩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我还想好好跟他叙叙旧呢。”
“可是花嫁看起来并不希望与你叙旧,”风音道,“并且事到如今,你认为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可叙的呢?”
魖脸上的笑容变得凌厉起来:“小伙子,不要以为花嫁喜欢你、护着你,你就可以对他的老子出言不逊,花嫁毕竟还是我的儿子,就算他现在不肯认我,等收拾掉你们芒宿,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乖乖喊我一声‘爹’。”
风音叹了口气:“看来,你的失忆症症状不轻呢。”
“你说什么?”
“上一次花嫁对你说的话,你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吗?”
魖一怔,他不确定,风音所指的“上一次”,究竟是哪一次。
“不要露出这么迷惘的表情啊,还是说,你以为那种事情还能瞒过我的耳目吗?芒宿人再怎么不济,神木峰毕竟是言灵圣地,你以为凭你的能耐,真的可以来去自由、神鬼不知吗?”
这会轮到魖惊讶了:“那一次……你知道?”
“从你踏入神木峰的第一步,我就已经感应到了。我没有对你出手,也没有打搅你们父子叙旧,完全是看在花嫁的颜面上,同时,也是出于对花嫁的信任。我记得,当时花嫁对你说过的吧,不论你想要做什么事情,只要不是触及芒宿利益的,他都不会出手干涉,但若是侵犯了芒宿的利益,他就会和你站到完全对立的立场上去——你应该还记得这句话吧?”
魖挑了挑眉:“自然是记得的,但那又如何?”
“所以说,如今跟随大曜军队前来侵犯芒宿领土的你,等于是撕毁了当初的承诺,你还有何颜面说什么父子叙旧呢?”
魖“哈”地冷笑一声:“撕毁承诺?真是笑话。当初不过是花嫁一个人在自说自话罢了,我有答应过他么?更何况,我魖是什么人,是这世上最阴险邪恶的异鬼,在我的人生之中,从来没有承诺这种东西,就算做出了承诺,只要我不高兴了,也照样可以轻松毁去。想拿承诺来束缚我?简直是天真可笑!”
风音淡淡一笑:“既然如此,你和花嫁就更没有父子相聚的必要了,并且我敢断言,就算没有我的存在,以花嫁说一不二的性格,也绝对不可能认你这样一个让他鄙夷唾弃的父亲。”
魖勃然大怒:“皇甫小儿,休得猖狂,看我今日不将你撕成碎片!”
魖叫嚣着,夹带狂风朝风音席卷而去。
风音疾步后退,只守不攻。面对愤怒满贯全力以赴的魖,风音的防守显得有些艰难。
但是他的脸上还是一副淡定从容的神色,一边招架一边道:“这么快就开始交手了吗?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呢,你可千万要手下留点情,否则不小心把我给打死了,剩下的那些话,我可就来不及说了。”
“哼,你这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小子,老夫可没有耐心听你唧唧歪歪这么多废话!”
“哦,是吗,我还以为,曜神让我转达的那些话,你会有兴趣听一听的……”
风音话音未落,魖正好一掌疾拍而下,听到这句时,他猛地收住掌势,怔了一怔,才道:“你刚才说什么?曜神?”
“是啊,”风音故作不在意地道,“咦,你怎么停下了,不继续打了吗?”
“等一下,你刚才说,曜神有话让你转达?”
“没错啊。”风音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保持着备战的架势催促道,“我说,你到底还打不打?”
“不是说了等一下了吗?!曜神让你转达什么话?”
“……你不是说没耐心听我唧唧歪歪这么多废话的吗?现在究竟是谁在唧唧歪歪啊?”
魖的耐心几乎要被耗尽,他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要忍,起码也要忍到把对方的话套出来才行。
于是他只能耐着性子道:“好,我承认,这一次是我在唧唧歪歪,行了吧!快告诉我,曜神究竟让你转达给我什么话!”
“哦。”于是风音也收起了架势,认真想了想,道,“曜神当时提到你的时候,脸上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说——哎,魖这孩子,真是胡闹!”风音说这话时,模仿着曜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