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柒和莫传延离开之后,其余几人便打算接受杨臣修的提议,先回城区找家酒店好好休养生息一番,再作下一步打算。
苏泽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不好,而陈希扬是绝对不会开车的,杨臣修身为boss亲自开车感觉身份很掉价,而符宁止则除了给杨臣修当“护身符”之外是什么事都不会做的。
于是乎,无比悲催的纪玖和李思考师徒二人只得各自给他们这两对祖宗充当临时司机。
李思考心思比较简单,来的时候就是他给杨臣修开的车,回去的时候还是他开,他倒也答应得十分痛快。
纪玖就比较郁闷了,他的老板是杨臣修,又不是苏泽和陈希扬,凭什么要他给这两人当司机?无奈杨臣修一心笼络苏、陈二人,老板吩咐下来的事情,纪玖即便满心不乐意,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坐上了车,又离开了杨臣修的视线,苏泽和陈希扬两人同时松懈了下来。
虽然他们知道杨臣修让纪玖过来给他们当免费司机,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盯着他们,不让他们有偷溜的机会罢了,但一来他们原本便没打算开溜,二来,纪玖毕竟是骆柒的师弟,凭他硬生生在自家老板面前瞒下了骆柒的身份这件事来看,可以断定纪玖此人虽然爱财,但基本的做人原则还是有的,苏泽因此对他存了几分好感,也便少了些防备之心。
这心态一松懈,苏泽便开始昏昏欲睡了。只见他脑袋一点一点地,渐渐往陈希扬肩膀上靠了过去。
陈希扬皱了皱眉,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很快苏泽的脑袋便也跟着挪了过去。陈希扬伸出两根手指将他的脑袋顶开,苏泽摇头晃脑了一圈,又准确无误地落回到原点。
如此循环往复了几次之后,陈希扬彻底没了脾气,只能任由苏泽靠在自己肩膀上呼呼大睡。昨晚他一时气昏了头,想也没想便一拳招呼了上去,而后又罚苏泽站在窗边不许睡觉,直到他认识到自己犯的错误为止,以至于苏泽昨晚基本没睡,能撑着吃完早饭下了游轮再直挺挺地坐进车里,已经是奇迹了。
想到这里,陈希扬百般无奈地叹了口气。苏泽毕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再怎么不着调,也还是他从小保护惯了的苏泽。他虽然对苏泽的冒犯感到非常生气,但这么结结实实的一拳下去之后,他自己心里也颇有些后悔。
如果是在以前,他也许还会帮苏泽找个像样的借口,比如说青春期小毛头的恶作剧什么的,只要苏泽吃了这次的教训,答应以后不会再犯,他也就权当从没发生过这件事,就此揭过了。
但苏泽现在已经成年,早已过了调皮捣蛋的年纪,那充满侵略性和独占性的绵长一吻,绝对不可能用恶作剧这么简单的借口蒙混过去。
更何况之后苏泽虽然乖乖听了他的话站在窗边反省,却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犯了错,他甚至还理直气壮地反问:“我喜欢你,所以想亲你,这有错么?”
陈希扬当即气得肺都快炸了:“你小时候还说你喜欢乡下亲戚家养的那只猪呢,怎么不见你抱着一只猪亲得死去活来啊?”
“你和猪能相提并论么?我当时年纪小,喜欢那只猪也就单纯喜欢它圆润可爱罢了。如今我对你的喜欢……”他说着突然顿了一顿,脸上闪过一丝羞怯的神色,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抬眸凝视着陈希扬的眼睛,低声道,“我对你的喜欢,是爱。”
陈希扬下意识退了一步,心律突然有些失常。
苏泽说这句话时投射而来的炽热的眼神,与当初皇甫风音看他的眼神如出一辙。这一瞬间,他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苏泽,而是风音。
昨晚的后半夜,陈希扬躺在床上也是一夜无眠。
苏泽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他惊慌失措,但更重要的是,他开始担忧,皇甫风音对苏泽的影响,究竟深到了哪种程度,苏泽如此失常的行为,会不会是风音情感上潜移默化的结果。
如果真是这个原因,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等时间一长,让苏泽认识到自己所谓的“爱情”,不过是风音移情的幻觉,待他头脑冷静下来之后,问题也就自然而然地解决了。
抱着这一想法,陈希扬决定在这段时间采取些手段给苏泽的头脑降降温,所以才会提出与苏泽保持两米距离的要求。
无奈苏泽早已对陈希扬的脾性了如指掌,不论陈希扬如何对他横眉冷对,他都能嬉皮笑脸轻松避过,还能准确摸到陈希扬的软肋,吃定了他对自己的舍不得,导致陈希扬的“冷处理”计划屡屡受挫比如早上吃自助餐的时候,又比如现在。
其实苏泽刚开始靠上陈希扬的肩膀,只是闭着眼睛装睡罢了,所以不论陈希扬如何避他、推他,他都能锲而不舍地重新粘上去。他这么做,一方面是在向陈希扬撒娇,另一方面,也是在测试陈希扬对自己的容忍度。
通过昨晚上的一番较量,他明白了自己与陈希扬之间情感模式的不对等。但既然他已经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也就不打算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所以当陈希扬罚他站着悔过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