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扬点了点头:“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伪装成骆融?”
骆柒沉默了一下:“这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一个月前,我无意间在一张报纸上看见一条新闻,说骆氏集团总裁骆衡华遭遇车祸,生命垂危。我之前是很少看财经类新闻报纸的,那一次真的只是偶然,然后我就看见了骆衡华西装革履的照片。虽然童年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我连自己父母的名字也记不清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人是我爸。
“为了确认这件事,我上网查了关于骆氏的很多资料,也看到了骆融的照片,一张脸几乎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这个时候我就确定,这个名叫骆衡华的有钱人的确是我爸,他果然如他所说的东山再起了,并且事业非常成功。但不幸的是,我妈在离开我之后没几年就去世了,我只剩下我爸和我哥了。我确认这件事之后,情绪很激动,打算立即去上海找我爸和我哥。
“那个时候我师傅已经去世了,盗门弟子有的自立门户单干了,有的则在下斗之后失去了音信,生死未卜,只剩下我和纪玖两个人相依为命。纪玖原本不叫纪玖,他有自己的名字,但是因为师兄弟里面就数他和我最投缘,他见我是孤儿,连名字也取得不正经,觉得我可怜,就按照排行把自己的名字也给改了,叫纪玖,想用这种方式来表示与我同甘共苦,这么多年来,我们俩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亲,甚至发誓要一辈子一起倒斗。
“所以当他知道我打算去上海找家人的时候,觉得我要抛弃他了,是对这么多年革命友情的背叛,便与我大吵了一架,说干脆就此分道扬镳。但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爸危在旦夕,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只想赶快回去见他一面。我到了上海之后,虽然知道他住哪家医院,但是我不能这样光明正大地去,我只能偷偷等在医院门外,等我哥出现。”
陈希扬好奇地问:“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去?你不是骆衡华的亲生儿子么?”
骆柒露出一个苦笑:“你应该知道,我师傅金福来在倒斗圈很出名,顺带的,我师傅收的十几个弟子,不管厉害的不厉害的,走出去只要说自己是盗王门下的,别人就会敬畏三分,要支锅夹喇嘛什么的,也会比别人容易得多,这靠的全是师傅的名声。
“但同样的,我们这些弟子的名字在圈内也是众所周知的,就像上次,李思考这么个业余人士,听了纪玖的名字,便能联想到还有个骆柒。知名度是一把双刃剑,我在倒斗圈声名远扬,出了倒斗圈就是恶名昭彰,如果让人知道骆氏总裁骆衡华的小儿子居然是个盗墓贼,恐怕整个骆氏集团都会颜面无存。
陈希扬没有再说话,于是骆柒便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我哥看见我的时候很高兴,说父亲事业一有起色之后,就想回去找我,但是那个时候我的养父母已经死了,而我下落不明,他找了很多年都没能找到如今终于找到我了,我们的父亲又昏迷不醒。他说到这里就直叹气,整个眼圈都红了。
“我知道我哥很疼我,从小就这样,所以对此我更加珍惜。我怕我哥知道我是盗墓贼之后,会对我失望,所以就骗他说我后来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读多少书,现在在社会上打些散工蒙混度日。他觉得很愧疚,说等爸康复之后,就送我去国外读书,回来之后安排我进骆氏。
“但是不管前景多么美好,当务之急是先救活我爸。我哥联系了很多名医,他们都表示对我爸的病情无能为力,能不能从鬼门关转回来,只能看他运气了。这个时候,我发现家里居然收藏着倒斗圈内传言能实现人类愿望的灵媒御玺,我对御玺了解不多,只在苏阅教授发表的一篇论文上看过相关记载,对于它的灵性,大多数人还是持否定态度的。
“但是你知道,人到了绝望的时候,就算是无神论者也会开始求神拜佛,更何况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下墓的时候什么离奇事件没遇到过,对于鬼神之说更是深信不疑。所以当我看见灵媒御玺之后,心里就萌生出一个想法,如果现代医疗技术无法救活我爸,我就只能寄希望于灵媒御玺,只要能让我爸醒过来,只要能让我们父子相认,我就算减寿十年也愿意。”
陈希扬接口道:“所以那个时候,你找到了苏泽?”
“是的,”骆柒点头道,“灵媒御玺是骆氏的财产,我又不想让骆氏和盗墓贼扯上关系,所以只好暂时借用我哥的名字,装作对盗墓一窍不通的样子,希望能掩人耳目。只是我没有想到灵媒御玺这么复杂,居然还需要什么咒语,我没有办法,只好回去找我哥商量。
“刚开始我哥觉得我简直疯了,居然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但是考虑到我迫切的心情,只能勉强同意我去试一试。他怕我一个人带着灵媒御玺出去会惹祸上身,再加上御玺的盒子只有莫传延才能打开,所以就让莫传延跟着我,一方面保管御玺,一方面也好护我周全。”
陈希扬直截了当地说:“但是莫传延看起来可不太喜欢你。”
“那是自然的,”骆柒自嘲地笑了笑,“他在高中时期是我哥关系比较好的学弟,高中毕业就入了伍,因为表现出色而被选入了特种兵。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