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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滔咧嘴一笑:“按苏东坡所述,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所谓血勇之人,我最多不过逞逞血气之勇,余者,小子不敢妄论,请铁书记见谅。”
不论是铁司令,还是方建军等人,都被金泽滔的话题吊起了胃口,铁司令挥挥手说:“你姑且说,我姑且听,何言妄论。”
金泽滔嗫嚅着没有作声,这些成了精的老家伙就没一个按好心,范主席也曾经说过言者无罪,结果自己傻乎乎的什么都敢说,老范不见罪,小范们可就得罪死了。
这里没有小铁们,金泽滔看了看方建军和祝海峰,小心说:“说错了,可不许生气,不许骂我!”
方建军脸都青了,只有祝海峰却温和地点了点头:“老书记让你姑且说,我们就姑且听。”
金泽滔对谁都不信,唯有祝海峰的话他深信不疑,说:“我真说了。”
铁司令郑重地点点头,金泽滔飞快地说:“按小子看,唯铁书记方为神勇之人,余者皆匹夫耳!”
说罢,金泽滔抬了半个屁股,谁若要找他麻烦,他拔腿便逃,至少这个地盘的主人铁司令他没有得罪,余者,只要铁司令不下令,谁也奈何不了自己。
铁司令开始咧着嘴无声地笑,继而大笑,最后仰天狂笑,笑到最后,还直抹眼角。连胸腿间的薄毯掉落地上都不自觉。
方建军和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脾气的祝海峰也给恼得面色通红。
方建军拍着腿开口便骂:“小子欺人太甚!”
金泽滔跳了起来,赶紧躲到铁司令旁边,说:“我刚说了,不许生气不许骂人,是你们非要让我说的。”
祝海峰皱着眉头说:“那也不能打击一大片嘛,在场的,论年纪,称得上都是你长辈。论职务,都是你领导,说话也太不检点了。”
金泽滔被祝海峰说得面红耳赤,方建军大骂,祝海峰劝诫,两人其实都是出于好心,免得打击面太广,得罪人了也不自知。
金泽滔开始还以为中年人应该是越海人,但现在看来,中年人至少身份不低于祝海峰两人。没准还是远道而来为铁司令祝寿的客人。
金泽滔心里有些懊恼,既然如此。刚才你们就不应该怂恿我说下去。
金泽滔正待说话,却见铁司令却摆了摆手,还抑制不住笑意,断断续续笑道:“越海出人才,却不料出了你这么个放刁撒泼的杀才,你们瞧瞧自己,怒气冲冲,不正好落了他的圈套,骂你们是匹夫又有何错,匹夫之勇,不正是怒形于面吗?”
祝海峰顿时收了怒色,其余等人也忍不住苦笑,方建军却仍自怒气冲冲:“你那套谬论到底出自何处,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信口开河。”
金泽滔吃吃笑说:“方书记,只怕这人你是没奈何的,太史公刺客列传有载,你与古人置气,殊为不智。”
方建军又是被气得不轻,金泽滔帮忙捡起落在地上的毛毯,拍了拍沾在上面的枯草落英,重新给铁司令盖上,说:“这些都是笑谈,作不得真,就是博得铁书记一笑,今天不是铁书记的生日么,天大地天,铁书记最大,方书记,各位领导,得罪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方建军副书记也只有气咻咻地不作声了,
金泽滔重新坐下时,方建军书记却忽然指着那中年人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宁部长,你牵头的西桥设县,最后还要落实在宁部长头上。”
民政部长,这是他准备赴京需要专程拜访的衙门,金泽滔连忙站起,对着宁部长就是一个鞠躬:“刚才胡言乱语,宁部长千万莫要放在心上,西桥立县,万望宁部长鼎力支持。”
宁部长没有说西桥立县的事情,却一本正经自我介绍说:“金市长,我叫宁宇星,跟你有过一面之缘的夏智明是我亲外甥。”
金泽滔差点儿没踢翻椅子跳起来,勉强他才压下心头的惊怒,他定定地打量着宁部长许久,忽然开颜一笑说:“宁部长,咱们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是在铁书记的生日,在铁书记的老梅桩下见面,缘分真的很奇妙。”
从金泽滔在京城饭店的电梯里看到夏智明第一眼,他就隐隐起了不好的感觉,这个人的出现,恐怕商雨亭和商念西劫难后的平静生活又要起波澜。
金泽滔把这事一直压在心底,没有跟老姑说起,更没有跟商雨亭兄妹提起,至今已有半年有余。
那个姓夏的书呆子没有再纠缠商雨亭,金泽滔以为这件事也就此作罢,却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中年人竟然是姓夏书呆子的亲舅舅。
他们这是想干么,认亲?要认早认了,需要等到现在才现身认亲,如果不是自己机缘巧合,老姑早就化为灰烬,小亭和小西俩兄妹还不知道躲哪个角落抱头痛哭。
或者要阻止认亲,作为夏家的娘家人,宁部长跟老姑父一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更不会凭空给他的外甥增添一个竞争对手,大家族不是最讲究长嫡齿序吗?
老姑父从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