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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确实还在后头,公安局到现在还没配备局长,实行的是政委负责制,罗立新政委接到城关镇的求助电话,当时也没有引起重视,仅仅派出少量警力配合城关派出所赶到道口工地现场,这个时候,整个工地都快成火药桶,双方都神情汹涌,跃跃欲试 。
李小娃背后左右两手各执着两把铁锹,说是铁锹,更象是两柄方便铲,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
薛仕贵舔着腥红的舌头,鼻尖都冒着汗珠,微微地喘着气,两只钵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明显不是紧张,而是兴奋!
李聪明目光呆滞,木然看着前方,只是裤腿边上,不知什么时候柱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连李良才都站在前头,棺材板一样的身板颤颤巍巍,仿佛只要风刮得稍微大些,就能将他带走。
东源人中,或许有人紧张,不安,但唯独没有人害怕,恐惧,先秦遗民的好战因子此刻却刺激得他们热血澎湃,两眼通红,只恨不得大吼一声,冲上前去,厮杀一阵。
对李良才这区区十来人来说,对方纠集的数十人,相比较来说,要人多势众得多,而且有备而来,个个长刀铁棍。
对峙久了,这数十个貌似强大的乌合之众,明显已经斗志懈怠,工地方纠集的十来人。有人赤手空拳。有人仅有木棍防身。却寸步不让。
对方有人开始畏葸,有人已经不耐,局面已经危如累卵,只要稍有不慎,一场混战就不可避免。
厉志刚也站在这些东源村民后面,大冷的冬天,额头不住地冒着冷汗,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般恶劣的局面。李良才回过头来,问:“金市长怎么说?”
“还没回话!”厉志刚说话很慢,努力挺直腰杆,让自己看上去更镇静自若,但他自己清楚,藏在裤腿里的双脚如琴弦般一直颤抖。
这都是些什么人,孱弱如李良才之流,面对这些凶神恶煞般的肇事歹徒,不但没有怯意,相反。却斗志昂扬,只恨不得金市长能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厮杀一番。
肇事歹徒后面,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穿黑夹克的一个中年人,也被这班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自称工地保安的人群惊住,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人们,心里也有些打鼓,扬声说:“识相的,拿出点诚意,赔偿我们村里损失,一切好说,不然,就刀棍下见真章。”
李小娃嘿嘿说:“够胆的,就放马过来,越过工地警戒线,打死人也不偿命,没卵蛋的,娘们一样,就会尖叫!”
几个岔口村民哈哈放肆地大笑,厉志刚见对方隐隐有惧意,受李小娃感染,胆气也为之一壮,道:“我是城关镇副镇长厉志刚,放下武器,有事可以坐下来谈,知道不知道你们这是聚众闹事,触犯了法律,要受到法律的严惩!”
厉志刚说得声色俱厉,不要说这些持械歹徒,就连李聪明都不断地撇嘴,这话吓吓小孩还行,既然人都来了,他们还怕聚众闹事?你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反而坏事。
皮夹克中年人听了厉志刚的色厉内荏的喊话,反而心里有了底敢,说:“狗屁副镇长,分明是假冒政府领导,兄弟们,抄了他们,晚上老营村摆酒庆贺!”
正在此刻,却听得远处隐约有警笛长鸣,厉志刚心里不由一松,应该是金市长动手了,同时,腰间的传呼机就传来声音。
李良才也注意到他的传呼机响起,急声问:“怎么样?怎么样?金市长怎么说?”
厉志刚看了眼传呼,下意识说:“金市长说,严令东源人动手,全都弃了械具,保护好自己,让工地工人保持克制,受伤工人赶紧送医,损失点财物不算什么。”
传达完金市长的指令,厉志刚也呆住了,就他的了解,一年来,无论面对什么困难局面,没有见他这样干净利落放弃过,从来都是强势辗压,不管是非法集资户冲击地委大院事件,还是处理打击砸抢临时摊户,甚至是拆除临时摊棚,哪一次见他犹豫退缩过?
李良才却赶紧说:“金市长说了,赶紧扔了械具,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慢慢后退,确保大伙儿安全。”
厉志刚看李良才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模样,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甚至担心他们怀疑自己乱传圣旨,但此刻,见李小娃等人都远远地将械斗工具扔在一边,刚才和闹事歹徒对峙呈散兵状的阵型也很快围拢在一起。
厉志刚还在发愣,李小娃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咦,厉镇长,你咋还发呆呢,金市长都让我们退了,你咋不服从命令呢?”
厉志刚这才发现周围十来个东源人都飞快地往工地内退去,自己却孤零零地还站在前沿和对方几十号大汉对峙,连忙把棍子一扔,跟着李小娃转身就跑,边跑还边问:“李村长,你们怎么说退就退呢?”
李小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打仗不都有进有退吗?”
看李村长藐视的眼神,似乎在嘲笑自己居然连这个都不懂,厉志刚一个趔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