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荣归也有些恼怒,收起了笑容,说:“该政府出面商谈的政府自然会出面,今天会议讨论的主题是产业办减压的问题,身为分管产业办的副镇长,你要找准位置和角色,端正立场和态度口”
卢荣归说话也严厉起来,会议室的火药味渐渐地浓重起来,金泽滔看着罗才原,慢条斯理地说:“我接到党政办的会议通知,今天的会议娶题是贯彻落实讲话精神,重点加快滩涂开发改造步伐,到底是会议偏离了主题,还是党政办通知出错了,罗书记,你说,今天的会议主题真是产业办减压?”
罗才原从开始到现在一声不吭,态度暧昧,现在金泽滔已经毫不怀疑,即使不是罗才原授意的,也应该是默许的,巨大的利益分配面前,有人离心,有人背德,并不意外。
金泽滔抓住卢荣归的一时口快出现的批漏,将了罗才原一军,也达到了借东打西的目的。
大家目光都集中注视着罗才原,罗才原沉吟了一下,说:“会议正常议程已基本结束,当然,党委政府会议也要允许他人发言,畅所欲言,言者无罪嘛,这也是我们组织生活提倡的民主原则,有问题大家可以商量解决,都是为了促进工作,目的也是为了推动滩涂产业化。”
罗才原的意见很明确,卢荣归并没有偏离主题,会议正常议程已经基本结束,这算是临时议题,而且把大家的群起而攻之定性为民主原则的体现,这已经是传递一个明确的信号,对于产业办的拆分罗才原是持赞成态度的。
罗才原的目光有些游离,金泽滔收回视线,他垂着头,似乎有些沮丧有些失落。
只是慢慢地,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他抬起头来直到他高昂起头颅,却是战意熊熊:“既然罗书记也认为有必要拆分产业办,那么,处置两镇共管机构,我提请党委政府召开东源三水两镇党政联席会议,我认为,作为党委政府,应该尊重两镇合作和撤分的历史尊重两镇地域和经济一脉相承的渊源,特别是处置产业办问题上,更应该考虑长远合作和两镇共赢而非眼前利益。”
金泽滔说话条理清楚,声音洪亮,掷地有声说到最后,就差指着邹益民等人的鼻子喝斥鼠目寸光。
罗才原等人都若有所思胡怡得咳嗽了一声,说:“虽然我不太清楚东源的历史状况,但我完全同意金镇长的意见滩涂产业化从长远来说,才刚刚起步,就我所知,沿海滩涂除一期工程外,规划的二期及此后,将更多的涉及到三水镇现在就说要拆分产业办,还为期过早。”
胡怡得一直没有发言但这一开口说话,果然眼光深远,极有见地。
卢荣归没有看胡怡得,他今天感觉有点邪乎,自己每说一句话,都有让金泽滔有可趁之机的话柄,难道自己都变得不会说话了?
他措词也小心了起来:“合作也非要一个锅里吃饭,分开也可以合作。单干才更能调动积极性,这是我们改革开放的总基调嘛,就是打破计划经济的框框,产业办作为一个临时机构,人员都从东源和三水两镇有关单位调剂的,无论从管理上还是整体协作上都不利于推动滩涂产业化进程口”
邹益民急吼吼说:“不错,合久必分,这是历史大势,再说,一个临时机构的处置,有必要大张旗鼓地要召开两镇联席会议吗?事后照会一下三水镇就行了,我看今天完全可以把这事定下来嘛。”
金泽滔呵呵笑说:“当产业办是茅坑厕所,说拆就拆,还是严谨点,先召开两镇联席会议议议再说,不要到时吃不了这热豆腐!还要烫你一嘴。
卢荣归见金泽滔态度似乎有些软化,更坚定了今天会议要一举拿下的决心,他脸色有些阴沉,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说:“罗书记,我看邹益民镇长提议很好,今天完全可以把这事定下来,事后知会下三水镇就可以了。”
罗才原心情很矛盾,从他本意来说,他也愿意把产业办收归东源镇,当然至于是否拆分,还要视大家的意见,但他对金泽滔的大局观从来不怀疑,金泽滔提到的长远利益和历史渊源,让他感觉自己的眼光还是短浅了些。
罗才原还在犹豫的时候,邹益民先举手赞同:“我习意,产业办应该收归东源镇分拆归口管理。”
杜昌永也犹犹豫豫的举手,却是没有说话,至于其他一直作壁上观的党委成员如武装、纪委、组宣统一线的因为事不关己也都没有表态,两不得罪,卢荣归虽贵为镇长,但出了镇委大院,大家都明白,随着卢水巷灌涂海塘堤坝上,那块镌刻着永缚苍龙石碑的落成,在各办事处各村,金泽滔似乎更有威信。
更何况他和东源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大家谁家里没人在做绣服生意,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金泽滔。
会场一时间冷清下来,卢荣归看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表态,也有点骑虎难下,但反过来说,他们也没有表示反对,这又不是党委会,只要罗才原和自己意见一致,完全可以通过提议。
他眼睛看向罗才原,罗才原点点头,最终他下定了决心,从政治利益上考虑,还是将产业办收归东源镇利要大于弊,至于,长远利益,还是留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