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还没开始,大家能有什么意见,都摇摇头表示无异议,金泽滔举起手:“丁局长,张书记,首先向两位领导表个态,来这之前,刘所长和方指导就向我交代清楚,这次任务只许胜不许败,这是我们东源财税所的光荣,也是我本人的光荣,我将义不容辞,我将竭尽全力做好本职工作,决不辜负领导的期望。其实,我想明确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在哪里工作,我将从哪块开始,请领导明示。”
其实金泽滔说这段话并不是想明确什么未了事项,他重点是说前面这段话,图的就是在丁局长前先混个脸熟,丁局长可不会在具体工作中露面,现在不说,事后论功行赏丁局长对你有印象才怪。
张书记摇摇头笑说:“年轻人就是心急,我们还得开个会,商量具体事宜,丁局长等会儿还有个会,就先到我办公室。”
大家都起身向局长告别,丁局长一律面无表情地点头。金泽滔微微弯腰致敬:“局长再见!”
丁万钧居然微微笑了,轻声说:“好好努力,再见!”短短六个字,竟然让他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丁万钧前世从未谋面,也不知后来调哪去了,只听说过他是历任最厉害的局长。
工作从明天正式开始,先机关后基层,其实金泽滔也明白,基层评价体系基本以他这个方案为蓝本,有修改,幅度也不会大,机关体系也不是太复杂,共性的多,个性的少,只要多了解情况,不用几天就能摸清情况。
县局机关主要配合监察股调查摸底,监察股专门有一间谈话室,权充作他的临时办公室。食宿达所长都安排好了,就住在离局机关最近的县招,这也是目前临海最好的招待所了,平时达所长在县城出差也很少住县招,都是找些便宜点的私人旅社对付一晚,这让金泽滔有点感动。
吃过中饭后就直奔县医院,达所长他们要赶回去为接下来的现场会作准备,还要向区领导汇报,不敢耽误时间。
在住院部三楼儿科病房医生值班室,金泽滔找到了一身白大褂的周连正,周连正是他高中同学,省城医学院专科毕业,比他要早上一年参加工作。
周连正对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低头写病历,还不时地探头和一个年轻的母亲说着话,年轻母亲一边小心拍打着怀中的孩子的胸口,一边不断地诉说着病情,神情很憔悴,眼眶中还含着泪水。
周连正病历写得很认真,每写一个字,都要认真观察小孩的表情,但金泽滔分明看到周连正的眼神没有落在小孩的脸上,而是仔细打量着那年轻母亲的胸口。
金泽滔拍拍脑袋,不搭调的周连正,这毛病原来是这样练成的。周连正是个很奇怪的人,学的是骨科,干的却是儿科临床,据说还是他主动提出的,前世问过他,他振振有词,有病才去骨科,看的都是什么病人啊,断手断脚的不是流氓就是民工。那你为什么要选择儿科,不烦吗?儿科好啊,你看带孩子看病的都是漂亮妈妈。再问,那你怎么不选择妇科?谁耐烦伺候有病的女人,拜托,我是健康的男人好吧,你的思想很龌龊,得用酒精洗洗,不要传染给我。
说他不搭调,是他就诊时经常出状况,有一回小孩发热,他硬拿着体温计让孩子妈妈用嘴含着量体温,小孩父母虽然感觉奇怪,但出于对周大夫的信任,还是乖乖地量了,如果将错就错,这事也就过了,可不搭调的周医生盯着妈妈的嘴巴说漏了,咦,谁让你含体温计的,让你给小孩塞肛门量体温的。小孩父亲不依,当然差点打了起来,告到院长那,不搭调的周大夫严词厉色,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让小孩妈妈量体温当然有科学道理,你能保证小孩的毛病不是他妈传给他的,你懂还是我懂。
孩子爸爸语塞了,但小孩妈妈很冷静,可你刚才不是说我不该含体温计吗?周医生冷笑,我没让你用嘴含,我是让你塞肛门量,能一样吗,你懂还是我懂。小孩妈妈脸红了。
几年后,这个思想不龌龊的儿科大夫成了县医院最有名的儿科医生,越来越多的漂亮妈妈都排队找他看病。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年轻妈妈,周连正上下打量着金泽滔,点点头,一副名医派头:“不错,不错,气色不错,精神不错,身体不错,好象不用本大夫出手啊。”
金泽滔哭笑不得:“周大夫,你越来越不着调了,建议你用酒精消消毒。你大爷最近很忙,没空听你废话,你女朋友没吹吧?”
周连正正欲大放厥词,金泽滔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没吹就好,你女朋友的叔叔是利民制衣厂的生产副厂长吧?”
周连正张口欲言,金泽滔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知道了,是就行,下午方便找到他叔叔吗,我有事。”
周连正想说话,但还是摇了摇头,出去找传达室给他女朋友打电话了。
利民制衣厂是家合伙企业,专门做出口成衣订单,有制衣车间,砂洗车间,印染车间等,九十年代初该厂是浜海县名星企业,创汇大户,利税大户,是县委书记县长办公室的坐上客。
周连正女朋友的叔叔是该厂的生产副厂长,这几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