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猜测,她还不知道要自我折磨多久。
君兰舟继续道:“皇上不会完全信任一个女人,自然会对她有所防备。再说皇帝身边是从来不离开人的,就算是办那事的时候都有人伺候。你说,他就算真的中了毒,会没有人救他?”
阮筠婷被君兰舟如此直白的话说的红了脸,不过她说的极是,“所以同样的毒药,晚姐姐去了,皇帝却活着,但昏迷了。”
“是活着,但昏迷未必。”君兰舟冷笑:“我早说过皇帝不是简单人物,你想想他中毒之时,朝廷中是个什么局面,就知道了。”
“局面?”阮筠婷回忆当时的情况:“当时文渊率军雄踞南方,与西武国将大梁困在当中。当时的局面的确紧张。”
“西武虽民风彪悍,但国小力微,在大梁国没有内患全胜之时,是没有能力与大梁国抗衡的,所以西武一直都是大梁国的附庸。可若西武与文渊合作起来,那就不一样了,更何况中间还掺合了一个绣剑山庄伏家。”
阮筠婷点头,承认君兰舟所说的。
“所以,当时的皇帝最担心的就是文渊反了。可是文渊在天下人心目中是战神转世,拥有很高的呼声,且他一直以擒贼戍边为由掌控军队,皇帝根本就挑不出他的错处来治他的罪,更找不到理由让他回都。”
被君兰舟一分析,阮筠婷脑子中一些片段链接起来,她有些惊愕的道:“你是说,到目前为止,这一切都是皇帝故意为之?”
“很有可能。”君兰舟笑道:“我并不肯定,但是我觉得,若我是皇帝,我就这样做。文渊没有错处,又手握重兵对我虎视眈眈,我要灭了他,还不能激怒天下人,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他安上一个罪名,让我处置起他来理所当然,这样才能平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我才不会变成一个暴君。而让一个人犯错,有两个最好的法子,第一,纵容他,第二,扶植他的敌对势力去与他抗衡,逼迫他一点点水涨船高,露出破绽。”
“所以,才有了四位辅政大臣分庭抗礼,才有了摄政王?”
“是。”
君兰舟站起身,缓缓的来回跺步,道:“皇帝怕是要借着这个机会铲除异己。”沉默了半晌,又转向阮筠婷:“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
虽说是猜测,阮筠婷却觉得君兰舟分析的是极有道理的。心里沉重的积压似乎被挪开了,她担心的也不完全是逼婚的事情了。
“可是,若咱们猜错了呢?”
君兰舟道:“婷儿,你必须要承认,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任何的计策都是无效的,因为你我都没有那个能力去对抗权威,胳膊不可能拧得过大腿。不论我的猜测是对也好,错也好,只要文渊不死心,不论西武国同不同意,外界人如何反对,他要逼婚还是会逼婚。这件事唯一的转机,就在皇帝的身上。”
阮筠婷闻言,只觉得心情又一次沉重起来,这种无力回天要凭运气的时候,最让她觉得艰难。
君兰舟见她愁眉苦脸,笑了起来:“别怕,我总有法子拦着他的,若拦不住,咱们就远走高飞。”
“若走不成呢?”
“那就只好跟他拼咯。”君兰舟说的轻快。搂着阮筠婷的身子摇了摇。
阮筠婷叹了一声,倒也没有一开始那样压抑了。红豆说的对,有事好歹两个人商议着来,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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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武国使臣在大梁国摄政王亲兵的“护送下”回到西武国度之后,西武皇帝勃然大怒,亲笔写了封国书,在其中大骂韩肃背信弃义、以多欺少、目中无人……将韩肃直骂成了一个贪图美色,强抢人妻子的卑鄙小人。
国书到的那一日,韩肃刚刚与戴雪菲搬入宫中居住,一来批阅奏折方便,二来也可以照顾皇上。
将国书看了一遍,韩肃冷笑着,竟然当着四位辅政大臣的面,将国书撕毁了。并且随口吩咐边关的徐兴邦加紧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