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爷躺在楚荞边上,双爪搭在胸口望着帐蓬顶开始滔滔不绝地回忆往昔的美好时光。
“她就是个傻子。”商容一句话打断了白二爷的种种赞扬。
人说吃一堑,长一智,可那傻子在那个人身上吃了那么多苦头,还是死性不改,那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傻子。”白二爷火大地跳起来,张牙舞爪地大骂道,“叶子是傻子,你还喜欢她干什么,还三百年都不忘,你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傻子,你就是傻子中的傻子。”
刚一说完,白二爷又能有点后悔自己说错话了,商狐狸那不能叫喜欢,应该说他是图谋不轨。
不过,幸好楚荞还不知道以前那些事,不然这番话肯定要坏大事啊!
“确实,我就是个傻子中的傻子。”商容自嘲地笑了笑,叹息言道。
明知道她的心里不会有他,明知道执着下去也不会有他想要的结果,却还是不死心。
他曾一直想着要打败白止神王,可是即便有朝一日他真的赢了他又如何,在爱情的较量中,从一开始……他就已经一败涂地。
他赢了他,赢了全天下,也赢不了她的心。
这就是他最大的悲哀。
一时间,沉重地缄默在狭窄的帐蓬里蔓延。
白二爷左右瞄了瞄两人的神色,一声不吭地躺回到原地,心中万般怨念。
它这是在干什么啊,万一哪天荞荞一下想起了以前的事,然后以前师傅对她又不是太好,倒是这商狐狸帮了她不少,她心念一转被商狐狸骗走了,它可怎么回去向师傅交待。
可是每每一想到,这许多年来商狐狸独自一人一次又一次回到天机镜,回到叶子还在的过去,一次又一次地欺欺人以为她还活着,心中又不些不是滋味。
若说叶子是傻子,商狐狸是傻子中的傻子,那师傅根本就是个疯子,堂堂白止神王竟对一个魔族女子情根深种,妄想打破神魔之间的禁忌得以相守,如今他真的做到了,可也付出了无人可知的惨重代价。
原本,他是神域受人尊崇的神王,即将接替天尊之位,统域三界。
最后,却因为一个女子,放弃了坚执多年的信念,放弃尊贵的神位,逆天而行,投身凡间。
它想,在这些为爱痴狂的人面前,它并不懂情之一字,是为何物。
楚荞无声侧头望了望最里面的男人,似乎这是她认识商容近十年来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他,那精美的侧脸,无一处不是透着妖娆风流的邪魅,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竟也会痴情难忘。
商容似有所觉,侧头望了过来,“看什么,没见过?”
楚荞淡淡笑了笑,坦言道,“确实没见过这样傻的你,其实有你这样的本事,只要你想能拥有很多东西的。”
她相信,以商容那样几近变态的实力,在魔域怕也是与魔尊不相上下,所以这么多年来才敢跟白止神王叫板,这世上很多东西,只要他想要,可以拥有很多。
商容笑了笑,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如果,让你放弃一个燕祈然,就能拥有全天下,你……要吗?”
楚荞愣了愣,而后歉意地笑了笑,“我想,我大概说错话了。”
她只是方才瞬间看到那样的商容,觉得只要他放下,可以拥有更多美好的东西,更广阔的自由。
然而,将心比心,她也是做不到的。
如果拥有的不是你最想要的,便是给你全天下全世界,你也会觉得一无所有。
“我以前觉得自由很重要,三界内外,天上地下,我亦可来去自如。不过,心有牵挂又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商容闭着眼睛,幽幽说道,眉眼之间竟也染上温柔。
或许,在旁人眼中,那样的坚执是不值得,甚至是错误的,但只有自己懂得,那其中滋味不管是苦是甜,都甘之如饴。
“嗯。”楚荞难得地赞同了他说的话。
曾经,沁儿也一次又一次地劝他,说燕祈然那样的人不值得她念念不忘,不值得她放弃身边的诸葛无尘去等。
可是她不懂,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动了心,便再也没有值得不值得,因为早已心不由己。
白二爷躺在两人中间有些着急,有些不安,这样下去商狐狸拐走了荞荞可怎么办?
“行了,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你们这乌龟速度不知道哪年才爬到神域去。”商容闭着眼睛哼道。
楚荞也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却也由衷地道了一句,“商容,谢谢你能帮我。”
这大概是他们相识以来,她第一次这样正式地叫他的名字。
如果没有他的帮忙,只怕她在在魔域都不可能活着出来,更不可能寻到藏身于此的燕祈然,冲着这份谢意,他想就是他将来想霸占神兵山庄的所有财产,她也还是会舍得的。
天刚刚亮,楚荞正准备起身出帐,边上的白二爷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睡在最里面的商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