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谷中花香阵阵,静美如人间仙间。舒残颚疈
楚荞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知道自己是上当了,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
“你……你刚刚叫什么?”楚荞尴尬问道。
她怎么就那么没出息,走都走了,到底哪根筋不对了,干嘛要跑回来?
这绝对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干得最蠢的一件事宸。
燕祈然闻言眉眼淡淡,道,“我没叫,师傅酒打了,他叫的。”
楚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醉老头蹲在地上,对着一壶打碎的酒,痛心疾首,好不伤心,顿时嘴角抽搐。
“我刚买回来的酒啊,五两银子啊。”醉老头不甘心地在那叫唤铋。
燕祈然皱了皱眉,不耐烦道,“明个儿我让人给你送一百坛,大半夜的别在这里鬼哭狼嚎,渗不渗人?”
醉老头一听不服气了,“说谁鬼哭狼嚎呢?说谁呢?”
“两百坛。”燕祈然懒懒哼道。
“有你这么说师傅的吗,懂不懂尊师重道,为师有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吗?”醉老头义正辞亚,颇有宗师风范。
“三百坛。”燕祈然面色无波,继续加码。
“几年不回来,一来就是找我救命,救了你不说,还要管你女人死活,尽给我找事儿,我怎么那么不幸,收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徒弟。”醉老头继续谆谆教导。
“四百坛。”燕祈然瞥了他一眼,冷冷哼道。
楚荞皱着眉瞅着两人,两人的谈话根本就不在一条上,不在同一条主题上,真不知道是怎么交流的。
“你以为为师的一片苦心,你用几坛酒就能收买的吗?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以后再这么半死不活地回来,直接把你丢林子里野狼去……”醉老头继续教育劣徒。
“五百坛。”燕祈然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醉老头一听,立即道,“要十年陈酿,后天送过来。”
楚荞瞅了瞅两人,不得不承认这师徒两个真是世间奇葩,这样的对话,也能最后说到一块儿。
“喝死你。”燕祈然冷冷哼道。
醉老头清咳了两声,负手往自己住处走,走了几步忽地想走什么,回头朝燕祈然说教点,“晚上悠着点,欲那什么过度,我可不治肾虚。”
楚荞咬牙瞪着不知羞耻的老头儿,一张脸顿时燥红,不过还好是晚上,看不怎么出来。
醉老头目光一转,瞅了瞅她,劝道,“我知道,你们久别重逢,***的,但也别闹太大动静,老头子我隔这么近,听到难免尴尬。”
他说话时的样子神经,很认真,很正经,可出口的话,没一句正经。
燕祈然也听得耳根发红,有些恼羞成怒,哼道,“还不回去,要我送你回去不成?”
“切,路都走不稳,还想送我走。”醉老头说罢,负手慢悠慢摇地往自己的住处走,一边走着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若是以前燕祈然说是送他,的确会几脚就把他踢回去了,可是现在,根本没那实力,他根本不用担心。
楚荞站在那里,看着师徒弟两个斗法,嘴角抽搐,果然也只有这么奇葩的师傅,才教得出燕祈然那么奇葩的徒弟,损人都能损得那么一本正经。
燕祈然赶走了麻烦,扶着门往屋里走,走了几步不见楚荞过来,扭头道,“你还要在外面喂蛀子吗?”
楚荞慢吞吞地走了过去,见他扶着墙走得吃力,不由伸手扶住他,“你慢点。”
他手一搭上女子微凉的手,不由握紧,由她扶着往屋里走,冷着脸道,“跑啊,再跑啊,怎么不跑了?”
要不是她自己又回来了,他真怀疑,自己再抓到她,会不会真气得直接掐死她。
楚荞知道自己理亏,一声不吭地由着他教训。
从门口,到内室不过几十步距离,燕祈然却走了半晌,才走近床榻坐下,面上苍白全然不似人色,瞅了瞅她的手,道,“手上伤可好了?”
“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使太大力气。”楚荞诚实回道。
燕祈然点了点头,一脸疲累地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中蕴藏着无尽的复杂,喜悦、无奈、沉痛……
还有无尽,独为她而展现的,柔情眷眷。
而她,心中又何尝不是此番挣扎。
“那天,我在魔宫受伤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打开幻境之门,咱们怎么离开那里的,商二容他们……”楚荞问出了心头一直萦绕不去的疑问。
燕祈然疲惫地揉了揉眉头,道,“我累了,睡吧。”
楚荞愣了愣,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在一瞬间看到了他闪烁的目光,似乎并不愿提及这件事。
她想知道,见他面色苍白,神情疲惫,不好再追问下去,于是扶着他躺下,又问道,“有没有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燕祈然敛目,说道。
楚荞替他掖好被子,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