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纸业的资产负债率算不上什么,对于一个急速扩张的企业来说,如果要实现快速的扩张,那么资产负债率肯定不会好看。”沈扬眉说着看了眼在座的一众常委,“在分析一家企业是否具有成长前景,并不能只看负债率,而要看它的整个经济活动情况,它的市场占有率和销售总收入,同比环比情况,它的贷款用途,它的现金流转速度等等这一切,要把这些综合起来加以分析,才能得出结论。而非像曾县长这样,拿着一张企业负债率得账单就说三道四。”
虽然在座的常委里面,除了沈扬眉之外,也只有吕思明和姚长乐对企业的经营情况涉猎一二,但是其它一众常委听了沈扬眉的话,再看看曾强赤红的脸色,沈扬眉和曾强之间的强弱已经昭然若揭。
“沈书记,纵然曾县长刚才讲的有失偏颇,可是按照你的构想,县纸厂三百多名工人的安置,将这样的一副担子压在这么一家私营企业身上,他承担的起么?沈书记,你有没有什么说服大家的地方?如果它承担不起,我们政府甚至都没有制约它手段,不知沈书记对这个问题有没有考虑过,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吕思明冷冷的看了沈扬眉一眼,一字一句的道,吕思明的话让一众常委的目光同时都集中到了沈扬眉的身上。纵然刚才沈扬眉刚才说的天花乱坠,但是显然大家最为关心还是县纸厂这三百多名工人的安置问题。
沈扬眉也知道吕思明说出了在座很多人心里的疑虑,尤其是在他们的心目中根深蒂固的观念仍然是对海洋纸业这种“血统”上就不初纯正的私营企业持轻蔑和不屑的态度。
在沈扬眉看来,这些人或许愿意把海洋纸业拿来当一个冤大头为政府“排忧解难”,但内心深处即担心海洋纸业没有这个能力,但是他们同样也不愿意真正看到海洋纸业在兼并了县纸厂之后做大做强,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县属企业就是属于他们的,这个他们是指政府,同样也指代表政府的他们。县纸厂如果被海洋纸业兼并之后,海洋纸业是私营企业,县政府对这个企业根本没有丝毫的掌控力。所以,很多人的心里现在非常的矛盾。
这种狭义自私的心态在很多人心目中都有,我在手中的东西怎么都是好的,哪怕是泡屎,平时嫌弃,若真是跑到别人手里变成了一堆肥,别人用的非常好,自己心里就不平衡了,总想要找些茬。这种心绪在不同人身上表现的程度不一样,有些淡一些,有些浓一些,有些能自我克制和调整,有些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甚至连沈扬眉自己也未必能免俗。
只不过眼下紧迫的局面又迫使他们不得不丢开一些狭义阴暗的心绪,不得不正视这种局面,不解决这些问题,又会给他们自身的利益造成更大的伤害。所以,纵然有很多人心里不太舒服,但是他们又拿不出更有效的解决办法,只能是被动的听之任之。不过,纵然是听之任之,如果沈扬眉拿不出什么能说服他们让他们心里接受这种结果的理由,哪怕最后坐视县纸厂破产了事,他们也不会让沈扬眉的目的达成。宁愿出了问题最后大家一起承担,也不能坐视最后的政绩落到某一人的头上。
“对于海洋纸业,我不否认,这家私营企业得底蕴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足,毕竟它真正发展壮大起来的历史也就这么几年,几年的历史和县纸厂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而且无论是生产规模还是职工人数,都不具有可比性。但是正是这家我们很多人都不了解甚至是都看不上的私营企业,去年在全县轻工业企业中排名第一,力压所有的县属轻工企业。虽然让人难以想象,但这却是事实。”
沈扬眉微微一顿,叹了口气,继续道:“评判一个企业是否优良的指标有很多,规模大小,资产负债率高低都很重要,但这都是一方面,根据企业发展规律,一个处于高速扩张期的企业是不太可能保持较低的资产负债率的,因为他需要不断的把利润投入到扩大再生产中,而仅仅是利润不够,它还需要不断的扩大融资规模,而评判这个资产负债率是否合理的一个关键因素就是企业当年利润是否较去年同期的增长,利润增长幅度是够于资产负债率增长幅度,这才是关键。据我所知,玉澜春酒厂的负债率更是惊人,但是谁能否认玉澜春酒厂的盈利。”
整个常委会议里只听见沈扬眉一个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回荡,在座的一众常委都不是经济一窍不通,但是能真正明白沈扬眉所说的资产负债率和流动负债率、长期负债率之间比率关系以及企业所出于何种阶段与资产负债率关系,就更没有几个了,绝大多数都是似懂非懂,似乎明白一些,但是你要让他们说个一二三,他又捉摸不透了。所以对于沈扬眉的话,都听得一懂半懂。
“大家如果有心去可以去了解一下海洋纸业这几年的企业财务报表,资产负债率、利润流量表,资产负债率看上去似乎有些偏高,但是你看看它的利润表,尤其是资金流量表,你就会明白,这个资产负债率算不上什么。”
“很多人会和吕县长一样怀疑海洋纸业究竟能不能兼并县纸厂,会不会消化不良。我们不能奢望海洋纸业有回天之力,能够点石成金。但是至少目前来说,对于我们县纸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