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扬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方才开口问道:“刘厂长,厂里一共欠了你们多少工资?”
刘振东想了一下,回答道:“八个月了吧,全厂一共三百五十六名职工,以每人每月平均一百元计算,一个月三万五,八个月就接近三十万。”
沈扬眉沉吟了一下,三十多万对县财政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是即使拿出这三十多万也是治标不治本,但是如果拿出个三五万沈扬眉考虑着问题应该不大。旋即对刘振东道:“刘厂长,我让县财政局拿出七万元的资金,先解决你们眼前的燃眉之急,然后你们回去之后再和贾庆和谈一谈,看能不能将月租提高至市面平均水平,你们觉得怎么样?”
刘振东看了眼沈扬眉,迟疑的道:“沈书记,我们和贾庆和谈了不止一次,起初他还是和我们见面,答应提高房租,可是一直不见他履行承诺。后来我们再去找他,就开始对我们视而不见。而且更可气的是,他转手又把所有得店铺全都租了出去。我暗中调查过了,厂里的这些铺面基本上都是三十平米一间,他在收取时都是按三百一间收的租金。厂里沿街的铺面一共有一百二十六间,他每月赚三万多,可这些钱都是纸厂应得的啊!”
既然已经将幕后得真相说了出来,刘振东心里也没了顾忌,索性将这里面的黑幕吐个干净。
刘振东的话像一滴水滴到沸腾的油锅里一样,厂里的代表们这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黑幕,顿时县委会议室就炸开了锅。代表们纷纷义愤填膺,吵闹着要回厂里找厂里的领导理论,几个女同志更是对厂里的领导和贾庆和破口大骂。刘振东似乎也猜到了大家知道真相后的反应,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劝什么。
好大的一块蛋糕!沈扬眉暗叹,这贾庆和什么也不用做,每月就能收取接近四万的租金,税费还要纸厂去交。
“大家静一静,”沈扬眉大声道,“大家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也解决不了问题。我……”
刚说到这里,一个妇女站起来冲着沈扬眉就嚷了起来,“都是你们这些当官的黑心,没一个好东西,这次你们要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去省里、去中央告你们去。”
谁也没想到这名妇女的情绪如此得激动,直接就骂到了沈扬眉的脸上,况且嗓门又是如此的高,一瞬间整个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瞬间失声,会议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有些担忧的看着这名妇女,担心她的话惹恼了沈扬眉。
沈扬眉愣怔了一下,苦笑着道:“这位大姐,你先别生气,关于房租的事情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你们都消消气,听听我说的办法行不行?”
那个妇女也没有想到沈扬眉的态度这么好,似乎感到有些尴尬,讪讪的笑了笑坐回了椅子上。刚才她也是一时情急,忘了眼前这年轻人的身份,说完那番话之后就已经后悔了。这可是县委书记啊,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却被自己夹枪带棒的给骂了一顿,不会记恨上我吧。还好沈扬眉看上去依旧是那么平静,妇女这才放下了心,低着头再不敢说什么。
“我是这么想的。首先就是要解决临街铺面的问题,现在的租金明显和市场行情不接轨。这个方面可以从合同中去寻找依据,即使合同中没有这样的依据,这合同也属于霸王条款,我们有权利单方面拒绝执行,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拿起法律武器来维护我们合法的权益。作为县委书记,我全力支持你们。”沉吟了一下,沈扬眉接着道,“当然这只是治标的办法,治本的办法还是要把纸厂搞好,这个咱们先不谈,等我有了详细的计划之后再说吧,不过相信也等不了多久了。我答应你们一定会从根本上解决纸厂的问题。”
沈扬眉的这些话一说,刘振东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重新焕发了光彩,激动的道:“沈书记,这事我早就考虑过了,只要由您的支持,我们可以要求他们变更租金。”
“哦!说说看!”沈扬眉笑着道。
刘振东有些激动的道:“合同我早就仔细的研究过了,按合同要求,每年要根据市场情况对租金进行调整,从签订合同到现在已经接近一年,租金非但没有提升,那篇厂房的生意确实越来越红火,这种情况明显就违反了合同的规定。原来他们有曾县长的支持,我们不得不忍气吞声。现在只要有沈书记的支持,我们按照合同就可以要求他们增加租金。”
沈扬眉没有想到刘振东却是敢想敢说,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话竟然也敢说出来,只不过他想象不到,这件事背后不但有曾强还牵扯到了常务副市长,如果他知道事情背后还有这么一尊大佛,估计就不会这么乐观了。
沈扬眉只能是苦笑着摆摆手道:“这件事和曾强县长和我都没有关系,最主要的还是按照合同办事。”其实这也正是沈扬眉打的主意,如果这件事一直在幕后角力,他也没办法让常务副市长低头,毕竟双方签订了合同,即便是这合同有些不符合市场行情。即使贾民那里低了头,怕是也要把帐算到他头上,担心得罪贾民,这也是县里一种老狐狸不愿意露面处理这件事的原因。但是这件事如果由厂里得职工出面,摆到了台上,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