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生气吧?”看着杨振和葛海滨先后离开了包厢,徐曼丽笑眯眯的看着沈扬眉娇声道。听到了这边的事情,徐曼丽应付了一下手头的客人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而杨振和葛海滨见徐曼丽也赶了过来,先后找藉口离开了包厢。
沈扬眉端起茶几的杯子轻抿了一口,笑着看了徐曼丽一眼,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容不得别人一点忤逆么?”
徐曼丽看着沈扬眉的浅笑杨在秀密的长眉山,看上去有些邪魅的感觉,心里不免又有些蠢蠢欲动。不过随即又发现沈扬眉的视线慢慢的转移到了自己高耸傲人的的胸部上,嘴角微微一笑,索性将交叠环保在胸前的粉藕嫩玉似的双臂放了下来,并“示威”般的挺了挺胸脯。被徐曼丽窥破了自己的小心思,沈扬眉不禁微微有些尴尬,将目光转到了一边。
“罗雅也是个可怜人!当初我们还是初中同学,我初中毕业也就辍学了,罗雅却是成绩优秀考取了市里的中专,毕业之后分配到了县里的造纸厂,随后经人撮合嫁了一个本分的老实人,婚后不久生了一个女儿,小日子过得也算幸福。可是谁能想得到也就是几年的功夫,造纸厂的情况却是一落千丈,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罗雅的丈夫在县里的机械厂上班,机械厂的情况比造纸厂还要不堪,偏偏罗雅的丈夫还是个书呆子,说什么也落不下脸面去干些小买卖补贴家用,一家三口失去了经济来源,小日子过得苦不堪言。罗雅以前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丈夫不争气,她自己找到了我这里,没想到……唉!”徐曼丽长叹一声,一脸痛惜的摇了摇头。
这一段时间,沈扬眉看过了不少县里企业的资料,纸厂的近况他自然是了熟于胸。纸厂工艺落后,对流经城区的老运河造成了严重的污染,受到了居民的抵制,经常性的关关停停,无法产生效益,还成了巨大的包袱。县里有心将纸厂搬迁出城区,可是纸厂和县里却又无法负担沉重的新厂区建设及设备的资金。现在纸厂也同机械厂一样,成为了最让县里头疼的企业之一。而且沈扬眉也明白罗雅的事情并非个例,纸厂的女职工多,机械厂的男职工多,当初效益好的时候可谓是“门当户对”,纸厂和机械厂不少青年男女顺理成章也就成双成对。现在纸厂和机械厂同时陷入了困境,想来有不少的家庭同时也跟着走入了困境。偏偏这批人多半都是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年纪,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家庭一旦失去了经济来源,生活的拮据也就可想而知了。这也是纸厂和机械厂的职工频频到县委县政府门前静坐讨个说法的原因。
“你现在负责县里的经济工作,对如何处理这两个企业有没有什么计划?”徐曼丽看了眼陷入了沉思中的沈扬眉,缓缓的问道。
沈扬眉轻轻点了点头,道:“倒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纸厂的搬迁已是势在必行,既然县里和纸厂都无法承担搬迁所带来的巨大费用,引入另外的企业投资接手纸厂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毕竟现在国内制纸业还处于不饱和状态,只要能够解决好污染问题,效益还是能够得到保障得!机械厂的问题就比较复杂了,工艺落后,包袱太重,颇为让人棘手。”沈扬眉抿着嘴,秀密长眉轻轻的皱着,白皙清秀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霾,“这两个企业的问题必须马上解决,要不然恐怕还会造成其它更严重的后果。”
“其它严重的后果?”徐曼丽有些不明白,有什么后果能比现在两个企业面临这么大的困境还要严重。
沈扬眉笑了笑,笑容很浅,像是在说悲伤的事情之前鼓起勇气的笑,笑过之后,缓缓的道:“我前几天做了个梦,在梦里,纸厂和机械厂的问题一直拖下去没能得到解决,一两年之后就破产了,几百名职工一起下了岗,生活陷入了困境,就像罗雅他们夫妻两个一样。在梦里,有一对夫妻的情况和罗雅他们非常相似,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却连基本的生活费都没有着落,工作又不好找,走投无路,妻子只能拿自己的身体去换钱,觉得或许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之后,生活还会回到正轨上来,现在做出的牺牲,或许可以当做是一场噩梦。不过命运就是这么残酷,这件事让丈夫知道了。丈夫没有丝毫的责怨,回到家把自己吊死在卧室里,妻子赶回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在厨房也上吊了,只留下了刚满周岁的孩子和双方年迈的父母……”
“瞧你说话的语气,倒像是真发生过似得……”徐曼丽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伸手抹了抹,想不到会有眼泪出来,抬头见沈扬眉一脸的凝重,看着窗外的夕阳余晖,英俊的侧脸,线条异常的柔和,好像有着无限的心事,让人不忍心妨碍他得沉思。
徐曼丽不会知道,这些事在另一个时空却是让人触目惊心的事实,只不过在这个时空,沈扬眉是断然不会允许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再发生了。过了半响,徐曼丽觉得包厢内的气氛有些沉重,旋即娇笑一声,坐到了沈扬眉的腿上,双手搂住了沈扬眉的脖子,娇声道:“我怎么听着你的话里似乎有影射我的意思呢,我可不会做那种逼良为娼的事情。可是现在似乎县里对我们‘夜阑珊’的风评并不好啊!我觉得今天罗雅的丈夫之所以找上门来,多半也是有人在背后怂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