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却是入了神,直到一阵冷风吹过,李尚汉才回过神来。李尚汉一边走一边好整以暇的捋了捋一路上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又整理了下衣服,他一直都非常注重自己的仪表,最讨厌不修边幅的乡村干部。
就在这个当口,从镇政府旁边的一条小胡同里走出来两位中年妇女,一边走一边交头接耳聊得火热,不时的传来一阵窃笑声。李尚汉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认出了两人都是镇妇联的职工。李尚汉有心不理她们两个,可是这个时候两人已经看见了李尚汉,马上停住了嘴,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期期艾艾的对着李尚汉道:“李镇长,您好!”
李尚汉端着架子微微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以表现他的平易近人,却没有想到忽的一阵狂风卷了过来,李尚汉不禁打了个寒战,觉得鼻头发痒,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顿时,鼻涕、眼泪伴着巨大的阿嚏声狂喷了出去。李尚汉忙不迭的从兜里掏出了手绢在脸上胡乱的擦拭了几把。
李尚汉狼狈不堪的样子自然全数的落到了两名中年妇女的眼里,碍于李尚汉平日的威严,两人强自忍着没有当着李尚汉的面笑出声来。只不过两人马上快步的从李尚汉身边走了过去,率先进了镇政府的大门,这个时候两人实在是憋不住了,低下头捂着嘴压抑着相视而笑。
从两人的背后看着两人低着头捂着嘴肩头耸动个不停,李尚汉哪里还能不知道两人已经笑成了一团。在妇联工作的这些妇女,平时上班闲来无事聚在一起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闲扯,即使没事都能给你变着法的编排出些事来,他今天的窘态落在她们两人的眼里,说不得就会成为她们这几天的谈资笑料,而且恐怕用不了一个上午,他的事就会传遍了整个镇政府的办公楼!想到这里,李尚汉是又急又气,脸色发青!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堵住别人的嘴巴,李尚汉只能是颓废的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跟在两名中年妇女的身后走进了镇政府。
这两名中年妇女一位姓陈、叫陈招娣,一位姓李,叫李凤娟,两人都没想到就这么赶巧竟然看到了平日里一副棺材板脸的李尚汉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大洋相,两人想着刚才李尚汉的窘态正一边偷笑一边快步的走进了镇政府的办公大楼,想着今天上午总算有闲聊的谈资了。只不过两人刚走进了镇政府的办公大楼,耳边听到了一阵呵斥声:“陈招娣,李凤娟,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来上班?看看已经是什么时候了?”
陈招娣和李凤娟瞬即停下了脚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党政办主任张连生就站在办公楼的大厅里正怒气冲冲的看着她们两个。两人下意识的互相看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深深的疑惑,两人在心中不禁同时下意识的想着,这是怎么了,张连生吃错药了?
也不怪两人如此疑惑,虽然镇政府有明文规定不准迟到早退,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加上本就有些部门工作清闲,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见有什么正正经经的工作。遇到这样的情况,一些人有时候也就偶尔在镇政府露个脸转头也就不见了人,这还是好的,有的人家在县里,怕从县里到镇上来回这一趟太麻烦,有的时候连点个卯都欠奉,可从来也没有人说过什么,谁家里没什么事是不是?当然也就更不要说像陈招娣和李凤娟这样家在附近的人了。早晨起来做饭、喂猪喂鸡喂狗、送孩子上学等等的杂事,等忙完这些杂事,再去上班,基本上也早就过了上班的点。或许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些偷偷摸摸的不好意思,可是一次两次见也没有人管,而且还发现很多人比她们还要过份,心里的那份忐忑随之也就一扫而空,慢慢也就拿迟到早退当成了理所当然一样。尤其是这几天,镇里的沈书记不在,李镇长也放任不管,让大家更是没了顾忌。所以,陈招娣和李凤娟听到张连生呵斥她们两个迟到的时候才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陈招娣的性子比较泼辣,但凡这样的人多半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虽然她没有将迟到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她看张连生的脸色不善,手里还拿着他从不离身的小笔记本,眼珠转了转,扭着水桶般粗的腰身走到了张连生的身边,用鼓鼓囊囊的大胸脯蹭了蹭张连生的胳膊,故作娇嗔的道:“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大主任,把我吓得这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今天您这是……”
张连生往旁边挪了几步,转头看了陈招娣一眼,道:“陈招娣,李凤娟,你们两个来这么晚,有没有给哪位领导请假?”
陈招娣又往张连生的身前凑了过去,拉住了张连生的胳膊晃了晃,撒娇般的道:“张大主任,请什么假啊,我和凤娟这不是因为……”陈招娣的眼珠转了转,“这不是因为有些工作要处理么?所以,这才迟到了,凤娟,你说是不是?”
李凤娟自然是连连点头,忙不迭的道:“是是,陈姐说得对,张主任,我们真的是有工作忙,并不是迟到了。”
张连生挣脱了陈招娣的拉扯,又往后退了一步,冷着脸看了她们两个一眼,道:“陈招娣,李凤娟,你们两个真的是有工作要处理么?要不要我把你们两个分开,分别单独问问你们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