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严立和李小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江源中这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不由自主的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片疲惫之色。梅杰不是个东西倒也罢了,毕竟彼此不但没有这个交情,反而一直都是对手的关系,这个时候也用不着装模作样。可是李大力和廖添丁这两个老东西是怎么回事?两人心里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到现在就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就派这么一个小小的张念恩出面表示慰问,哼!把我江源中当成什么人了?只不过这个时候江源中也不敢真的就让这两人难堪,万一两人真的对自己儿子的事情不闻不问或者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只让他一个人对上林志天他还真的没有什么胜算,尤其是这件事本来他就处于非常被这么被动的局面。虽然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很小,可是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的江源中早就见惯了背信弃义、今天是盟友明天是敌人的那一套。所以,他才用了一招以退为进,也不知道这一记妙棋能不能让两个老东西表态,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江源中正想得入神,突然耳边就听到江华盛的母亲“啊”的一声惊呼,江源中猛的转过头去,正看见自己的老伴惊喜交加的指着手术室的门喃喃的道:“老江,老江,灯灭了,灯灭了……”
江源中和尚长青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去,果然,手术室门上那盏红灯不知什么时候业已经熄灭了。江源中夫妻、尚长青以及一直站在不远处的众亲戚一众人忙不迭的急匆匆的向着手术室门前奔去。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也被推开了,一台手术车被几名护士缓缓的推了出来,众人下意识的同时将目光注视到了躺在手术车上的江华盛身上。只不过这时麻醉药的药效应该还没有过去,江华盛仍旧在昏迷中,看上去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其它倒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江华盛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眼圈一红,眼泪随之也就流了出来,扑到自己儿子身上不停的低声呼喊着江华盛的名字,但是江华盛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江源中看了眼跟在手术车旁边的医生,努力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有些担心的问道:“医生,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
那位医生看了眼江源中,又打量了一眼跟在江源中身后的陈举人和身着警服的尚长青,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本来已经打好了的腹稿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转而是笑着对陈举人道:“陈院长,您怎么来了?受伤的这位年轻人是……”
江源中看到这名医生竟然对自己的话视若罔闻,脸色顿时一凝,陈举人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忙不迭的摆了摆手,道:“好了,小齐,这是我一位……老上级的儿子。”陈举人不知道江源中是不是愿意透露他的身份,只能是含糊的应付过去,随即关切的道:“病人的情况怎么样,手术顺利么?”
齐医师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眼珠转了转,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的道:“陈院长,手术倒是很成功,可是……可是病人受创很严重,下体猛然间受到了剧烈的打击,尤其是睾*丸部分,为了病人的安全着想,我们已经切除了一个受创最为严重的睾*丸,至于另一个睾*丸,能不能保住,也要看手术之后的恢复情况,坦白的说,情况很不乐观。”
听了齐医师的话,江华盛的母亲呻吟一声,双眼翻白旋即昏了过去。江源中也觉得眼前猛然一黑,身子在原地晃了晃,要不是旁边的尚长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江源中恐怕也要一跤跌倒地上,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是江源中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看着江华盛的母亲昏倒,江源中脸色惨白,晃了晃差点也摔倒,身边的一众亲属顿时乱成了一团,低声抽泣者有之,大声叫医生者有之,叫嚣着要给江华盛讨回公道者亦有之,怎一个乱字了得!
陈举人也没有想到江华盛的伤势竟然这么严重,旋即又为齐医生的大嘴巴大是头疼。要知道一般的情况下,如果病人的病情非常严重,医生的选择一般都是只告诉一两个病人的至亲,绝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尤其是像江华盛这种病情,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一下子让这么多人知道了,纵然都是江源中的亲属,可是人多嘴杂,一旦泄露出去,让江华盛以后如何自处?一个男人不能人事,还有比这更让人羞愤的事情么?想到这里,陈举人狠狠的瞪了齐医师一眼。
齐医师心里也是暗叫委屈,他本来也没有想着就这么毫无遮掩的将江华盛的伤情说出来,可是看到陈举人和尚长青两人让他心里不由暗暗打鼓,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敢有什么隐瞒,这才一五一十的将江华盛的伤情给讲了出来。这个时候面对陈举人愤怒的目光,他也知道自己似乎闯了祸,当下低下头再不敢做声。
陈举人忙招呼着两名护士先将昏迷过去的江华盛母亲搀扶着找了间病房安顿下来。又急慌慌的从齐医师手里拿过病情诊断报告一页页的翻看起来。
江源中借着尚长青的手稍稍稳了稳,缓了一阵,这个时候已经感觉没有刚才那种眩晕感了,看着身边的人乱成了一团,厉声道:“都住嘴,哭丧什么呢?华盛还没有死呢?”
江源中的一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