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事情的结果已经有所预料,杜海宁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对于他而言,不仅仅是放下了心中的负担,拯救了自己的朋友那么简单,更是让他在林志天面前展现了能力,为以后的仕途晋升铺平了道路。所以,虽然时间已经很晚,可是他还是敲开了项北京的房门。睡眼惺忪的项北京夫妇听到杜海宁带来的消息之后睡意顿时不翼而飞。赵敏霞更是激动的喜极而泣,这一个半月因为项北京的事情,她受够了人们的冷言冷语,见识了人情冷暖,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项北京也是情难自抑,一个多月的折磨,甚至他自己都要失去了信心。现在总算一切水落石出,自己也重获清白。兴奋之下,项北京大半夜的非要拉着杜海宁喝上一杯,殊不知却是正和杜海宁想到一起去了。当下拆开了一瓶白酒,倒上满满两大杯,就着一包花生米,两人边喝边聊。
“老项,首先要恭喜你经受住了考验,终于沉冤得雪!”杜海宁举起酒杯笑着道。项北京自然笑呵呵的和杜海宁碰碰杯,两人一饮而尽![bsp; 赵敏霞在旁边帮着两人重新斟满,杜海宁接着道:“老项,这一次你可能要因祸得福了,我听林书记话里的意思……”杜海宁压低了声音,“我听林书记话里的意思,因为这一段时间对你的调查,市委市政府有意对你做些补偿,你有很大的希望能再上一个台阶。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听了杜海宁的话,项北京也不禁有些意动。项北京在副处级上也已经蹉跎了好多年。如果这一次真的能因祸得福,跨过这个台阶,这一段时间的罪也算没有白受。只不过这一次被陷害的经历还让他心有余悸。
“唉!”项北京长长的叹口气,感慨的道:“不瞒兄弟你说,经历了被陷害这件事,我就如这惊弓之鸟一般。我也琢磨透了,我这性格确实是不太适合在官场上打混。能更上一步固然是好事,可是怕就怕又要面对无数的明枪暗箭,自己应付不来啊!”
“是啊,”赵敏霞在旁边随声附和道:“我们家老项的脾气太容易得罪人了,这一次如果不是他非要将水泥厂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惹恼了王德才,也不会遭这么大罪。还好这一次有兄弟你帮忙,他才有惊无险的躲过这一劫。如果真的走上了更高的位置,到时候……”
杜海宁端起酒杯“滋”一声喝了一口,捏了几颗花生放到嘴里,笑着道:“老项,嫂子,你们两个,这就是典型的因噎废食。你们还是没看透这里面的门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次老项无端的遭此横祸到底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这不明摆着的是么?”赵敏霞道,“还不是因为得罪了王德才!”
“嘿嘿!”杜海宁笑了笑,道:“嫂子此言差矣,得罪王德才这只是表面现象,官场如战场,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想做事,哪有不得罪人的道理,但是这只是表面现象。太祖教导过我们,看问题要看实质,不能只看到问题的表面。如果老项你也跟嫂子的看法一样,那么即使我们今天侥幸斗赢了王德才,以后也会有李德才、张德才冒出来对我们暗下黑手。你们难道没想过王德才为什么会如此肆无忌惮的陷害你老项?因为他知道咱们没有背景,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赵敏霞一时之间没能明白杜海宁话里的意思,项北京倒是听出了些杜海宁的弦外之意,他沉吟了片刻道:“老杜,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没有后台,以至于王德才根本没有忌惮,这才敢对我下黑手。”
杜海宁点了点头,道:“不错,咱们做官的最怕什么,一怕没关系,象寡妇睡觉,上面没人。二怕不稳定,象妓女睡觉,上面老是换人。三怕不团结,象和老婆睡觉,自己人老搞自己人。”
饶是赵敏霞年纪这么大了,听了杜海宁的话仍感到面皮发红,暗自啐了一口!
“精辟啊!”项北京重重的拍了拍手,笑着道:“老杜,话糙理不糙啊,你总结的实在太好了,官场上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就为了这几句话,咱哥俩走一个。”
两人端起酒杯碰了碰,各自喝了一大口。项北京接着道:“老杜,你的意思我差不多明白了。你说的问题我也考虑过。可是,像咱们这样的干部,如果冒冒然靠上谁的码头,就怕别人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当成心腹,反而会把当成顶事的炮灰,到时候反而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老项啊老项,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现在你的身份可不同于往日。林书记既然透露了消息你可能要更上一步,想必不是空穴来风。我们可以大胆的猜测一下,王德才这一次恐怕在劫难逃,他走后空出的位置或许还轮不到你,可是市委既然有意对你补偿,也不能空口白话,很可能就落到这县长一职上了。如果你真的当上了县长,怎么也算得上曲阳市的一方‘诸侯’,到时候还怕没人接纳你么,你完全可以择木而居么。”
项北京苦笑着摇摇头,道:“如果事情真的像老杜你猜测的那样就好了。可是那毕竟是县长的位置,这是个多么让人眼红的位置,恐怕现在就已经有人为此开始活动了,我倒不觉得我的机会有多大。”
“你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可是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