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嚣张到怎样地步,若有需要,本王可将自幼在宫中的见闻讲给你听。你心善本王晓得,但善良若是使用不当,也能成一把杀人的刀,别被人利用了。”
齐悦容色丕白道:“照王爷您这么说,臣妾是在联合府中下人挤兑薄王妃不成?”
“本王当然晓得你没有做,若你做了,此刻便该在芳歆斋闭门思过。”
“……臣妾告退。”她疾疾向门边退去,倘使迟上半刻,只怕眼中泪水溃堤崩落。这座王府,这个男人,这座主寝楼,是她一生的梦想,她的泪水至少不能撒落在这里。
同一时间,嫣然轩内,绿蘅、织芳、缀芩、绵芸四个丫鬟围着薄光,俱是忐忑不安。
最是谨小慎微的绵芸问:“王妃,齐王妃去了,您不去,传出去只怕损您的名声……”
薄光品尝着膳房刚刚送来一盘新鲜樱桃,道:“你们王爷这么做的时候,显然没有想过维护我的名声。”
“这……”四婢手心起汗:这位主子难道连王爷的账都不买?
樱桃好吃树难栽,人情易送心难猜。薄光此时真个是百感交集,道:“此时过去,劝不成,必有人说我猫哭老鼠虚张声势;劝成了,那些人留了下来,你们以为他们领本王妃的情么?那是整府的下人呢,明着不敢,大处不敢,只须暗里使绊,小处使坏,我们主仆没有好果子吃还算小事,只怕永无宁日了。就算本王妃不怕他们,你们四人还如何在府里自处?事已至此,我恶名已留,横竖结了怨,索性听凭王爷将人打发干净了,他日府外的冤家路窄好过府中的寝食难安不是?”
四婢点头称是。不过,缀芩心思最为是纤细,转念问:“可若是被齐王妃劝下来,咱们今后处境不更艰难了?”
“不会。”你们的主子若有意留人,岂做得出这大的动静?他既然闹得出,自是不准备再用。说不定,那些人中正有明王爷早欲清理却尚在寻找适宜机会的存在,眼下正是。
七八日后,新的仓曹、户曹走马上任,从别庄调来暂且打理府中诸事的诸多仆役历经筛选,优者主府留用,明亲王府恢复了井然秩序。
明王府冲冠一怒为红颜,竟成天都闺阁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