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想?你们不看看昨夜是哪位太医值守?这薄家人连杀人的毒药都有,还怕配不出那些下三滥的劳什子?”
“太后最恨狐媚惑群,哪成想她老人家生生养了一只,不,是两只。”
这些话,起初是一星半点,而后是嘈嘈杂杂,大有积水成流汇流成川的意味,源源不绝地灌输进她这无辜路人的脑中。
薄光心中一径大喊冤枉。天可明鉴,相较催情的媚药,她更擅长冷却冲动的萎药好么?皇上昨夜动情,她比诸位拈酸吃醋的娘娘更为费解:难道是皇上的突发急症,触动了二姐深潜海底江心的热爱情愫,以致情不自禁,天雷勾动了地火?
“四小姐,您回来得正好,德亲王和三小姐来了有一会儿了。”
薄良扶着她下车,扶着她进门,扶着她走向大厅,她听而不闻,沉思未醒。
“小妹。”
这个多年不曾听到的清越秀丽的声音令她倏地抬首:“三姐?”
薄时嫣然失笑:“你这个表情,竟似大梦初醒的人是你,不是我。”
“三姐……”她唇儿撇撇,扑抱上去,泪珠儿晶莹剔透。
“我的小妹还是这么爱撒娇呐。”薄时环抱着她,眸角向杵在近畔的男子,“我们有许多体己的话儿要说,你在这边等着。”
胥怀恭大急:“你们要去哪里?我离得远些不成?”
“不成。”薄时握着幼妹的手儿,以目光警告一脚高欲迈过门槛跟上来的丈夫,扬长而去。
薄府后院的光华亭里,薄时以最精简的语言,最微浅的声嗓,与幼妹喁喁低语。
薄光闪眸:“三姐是认真的?”
“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小光明白了。”
“你的想法呢?”
“小光只想追随着两位姐姐而已。”
薄时拧了拧她的鼻尖,娇嗔道:“小滑头。”
“时儿,你们是到哪里说体己话儿去了?”德亲王的高声阔嗓追索而至。
薄时美眸娇横:“你在那边安生待着!”
薄光双手捧颊,回味这两日来变故种种,千回百转化为一声长叹。
然而,这声叹息的余音尚在空气中缭绕,薄良一路小跑,送来了又一波异变:“圣旨到,王公公请两位小姐前去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