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远离隔离区的官吏寝食不宁,络绎递帖拜访,以期挽回形象。
翌日,驿馆门前排起长龙。
“对他们说,如今防疫是尚宁城的头等大事,所有拜谒一律全免。”胥允执把所有拜帖排列成行,眸光扫过其上名姓官职,道。
林亮领命出外传达口谕,头顶突然有人问道:“小人仰慕明亲王风姿多年,王爷能否拨冗赐见?”
他啼笑皆非:“睦王叔好心情。”
“苦中作乐乃人生真境界。”少了两片瓦的屋顶空隙中,现出宁王爷天真可爱的面孔。
“睦王爷对尚宁城疫情的控制居功至伟。”
“哪里哪里。”胥睦大摇其头,“如果没有薄光的剑走偏锋,这场时疫很难控制在目前情状。”
他目内一闪:“王叔认识薄光?”
“那朵含笑花为了姐姐,可是用那双粗糙得与行宫内任何一个打杂的女史没有两样的手在行宫里做了两年的杂务。”
含笑花?笑儿……明亲王紧抿双唇,眉间立痕如刃。
“你带她们回去,应该不是为了治罪罢?”
“睦王叔如此关心的话,何不从旁作陪?”
“哈。”胥睦一声坏笑,“允执的话里透着一股子千年陈醋的酸气呐。如果不是防疫事急,我必定在此和你多打几回太极,彻底惹惹你这不温不火的淡漠性子。”
“喂——”院子里,薄光发现了房顶的某人,两手拢在唇前,“要晒最好到池塘边上,你虽然是水陆两栖,但离了水还是不能活的!”
胥睦翻身坐起,隐有不妙预感:“什么水陆两栖?”
“当然是蛤蟆。”
“这与蛤蟆有何干系?”八竿子打不着罢?
“蛤蟆和你一样,都以晒肚皮为荣嘛。”
“晒肚……”谁家的孩子说话这般百无禁忌?“拜托允执把这只含笑小宫女带回去好生修理!”
胥允执缄口未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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